阿洛·懷斯曼卷著帶血的衣袖往廊道一頭走,直到離警員足夠遠,才停下腳步,“公爵是想問什么?我已經(jīng)跟他們?nèi)拷淮?,您可以去問他們?!?/p>
“交代什么?交代你救我兒子的目的?”
事實上阿爾弗雷德并未找馬修以外的保鏢保護布蘭溫,他一針見血地說,“我在別人口中聽過你們懷斯曼家族的事跡,是有點手段的,否則也不可能在賭馬生意上分到了一杯羹。
但我記得,你們是靠紅酒發(fā)家的?!?/p>
阿洛略微驚訝,他太清楚家族在霧都的地位,不足掛齒的存在,唯有賭馬能夠拿的出手,他委實沒料到頂層階級的大人物竟然有將一星半點的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一戰(zhàn)后經(jīng)濟不景氣,如果有改變它的辦法,當然要去嘗試?!?/p>
“懷斯曼家族也對海上貿(mào)易感興趣?”
“今晚出現(xiàn)在派對上的人,沒有誰是真正為了慶祝老赫特家的小孩生日去的,您應該也不會這么認為。
我會救您的兒子確實是出于貿(mào)易這一塊的原因,希望您能通融。”
阿爾弗雷德望著獨自坐在走廊長椅上的妻子,說:“很感謝你能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我,不過競爭還是需要公平一些,在錢的方面,我可以提供一定的支持,別的就沒有商量的余地?!?/p>
“我知道幕后操縱是誰,警署吃干飯的不管用,我可以幫你除掉他們?!?/p>
阿洛拿出籌碼,“僅僅是資金的支持沒有用,您認為一個船位值多少錢?對它虎視眈眈的謀利者非常清楚政府作為是在圖什么?你們打算通過港口貿(mào)易洗劫商人的錢來填補因戰(zhàn)爭高筑的債臺,從中提高各項貨物的進出口關稅,使勁吸血。
公平,你們這么做對原本擁有船位使用權的商賈公平嗎?”
阿爾弗雷德沉默須臾,心平氣和地說:“沒有人可以永久站在獲利的一方,這本身就不公平,其實很多人都期盼著換一換。
只是這個政策的施行湊巧撞在了一戰(zhàn)結束、經(jīng)濟蕭條的時期。
你不必在乎它是否公平,因為這一次得到甜頭的,也有可能是你們懷斯曼家族。
你難道不期待嗎?”
一番話說進阿洛的心底,他認為今晚的交涉是有收獲的,“您知道我們的手段,也肯定了解我們處理麻煩的方式,希望有一日,懷斯曼家族能為公爵效勞?!?/p>
阿爾弗雷德沒說話,輕輕頷首,先結束了談話,回去陪著妻子了。
“好的,您放心,我會處理干凈?!?/p>
加里·韋斯特摁下聽筒,眉頭突然擰緊,兇狠地盯著手腕出血的牙印。
伯德這個小畜生發(fā)瘋地找了尤娜一天,最后竟敢沖他咆哮和質(zhì)問,像不懂規(guī)矩的野人,完全沒有把他這個神父放在眼里。
“伊莉絲!
在他沒有學會向上帝懺悔自己的錯誤前,不要放他出來!”
“韋斯特!
尤娜去哪了!”
伯德錘著懺悔室的門,如野獸一般嘶吼,“你是不是殺了她!”
怒罵回蕩在安靜的教堂中,每一聲都格外的清晰,韋斯特黑著臉,如果不是有事情,他絕對會找鞭子來,將人抽死算了。
在這里,他的意思就等同于上帝的意思,死一兩個孩子不過是死一兩只“老鼠”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