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韋斯特在船體晃動的瞬間就意識到舵機室可能出事,他拔出腰帶上的手槍,大呼著手下前去查看,他則站在相較安全的位置堤防著四周。
這就是他對船只所有者身份持有疑惑的緣故,偌大的商船藏點什么并不難,盡管他命人進行過船內(nèi)部的排查,也難消心中的顧慮。
躲在車底的布蘭溫觀察著急促往來的腳步,猝不及防的槍響仿佛要將他的胸腔炸開,旋即槍聲不斷,越來越多的腳步跑向了船尾的方向,確定附近暫時無人,他當(dāng)即爬出來。
接連射擊的子彈給舵機室的觀察窗造成的損害不斷擴大,彈孔擊中后的裂痕像龜裂的旱田,四面八方地蔓延,沒抗住兩分鐘,玻璃乍然迸裂,碎片飛濺開來。
伯德條件反射下抬起拿槍的胳膊,背身一擋,室內(nèi)的白熾燈閃了閃,一股股海風(fēng)如浪般灌入舵機室。
兩側(cè)的艙門不停有人在外撞擊,企圖闖進來。
船只在螺旋槳倒推的那一刻,伯德就將舵機室的兩個出入口關(guān)閉,防備的就是眼前。
與他在室內(nèi)的還有一名是白日里尾隨他的家伙,稱是羅蘭·維斯塔派來保護他的,他趕不走這群人,只好留著。
加里·韋斯特要坐船逃走是預(yù)先就料到的,因為阿洛·懷斯曼在交代給艾德蒙·貝倫杰的任務(wù)中不止有搜查令,還有進出路口的提前設(shè)崗盤查,為的就是堵住加里·韋斯特的去路,逼加里·韋斯特從海上逃跑。
商船是阿爾弗雷德·格林準(zhǔn)備的,因此伯德才有了事先埋伏的時間。
他與后來羅蘭·維斯塔增援的人手總共十六個,分別藏匿在船中的幾個重要艙室。
面對估量不清人數(shù)的對手,午夜時分動手或許更有利,可是伯德顧忌航行的距離,他們離開岸邊越遠,能活下來的概率越低。
“蹲下!”
伯德提醒羅蘭·維斯塔的人貼操縱臺蹲下躲避從側(cè)邊透空窗射來的子彈。
舵機室在艉樓甲板上方二層,是商船最高的位置,也是船員居住的地方。
舵機室左右兩扇門前是一樓通往二樓船員艙的樓梯,由于觀察窗的前方是懸空狀態(tài),樓梯一側(cè)設(shè)計了圍欄,另一側(cè)是能夠通向位于船首駕駛室的過道,而中間經(jīng)過的就是船員的房間。
伯德目前是被堵在了舵機室內(nèi),他唯一的退路就是從操縱臺前碎掉的觀察窗跳下去,直接落到一樓外的艉樓甲板上。
他聽著周圍的槍擊聲,等著羅蘭·維斯塔的人把這里的引走。
加里·韋斯特從背后偷襲將敵人打死,然后跑進一樓內(nèi)的休息室,這里是休閑區(qū)域,建設(shè)給船員在漫長航行中解乏的。
他看著臺球桌上死掉的家伙,心里也不慌張,他帶走了奧蘭多家族將近四十個人,如果對方人數(shù)眾多,不可能在排查時沒有發(fā)現(xiàn)。
“老板,我們有十幾號人被困在鍋爐房上不來。”
貨倉與一樓頭等艙連接的樓梯沖上來一個胸前染血的男人,他穿過船員餐廳看見休息室里的加里·韋斯特立刻匯報了情況。
船員艙所在的二樓下是一樓頭等艙,頭等艙內(nèi)有向下走的樓梯,可以到存放貨物的貨艙,再下一層就是維持船只動力的鍋爐房。
加里·韋斯特受到打擊,也清楚情況可能對他不利,他鎮(zhèn)定地問:“門打不開嗎?”
男人搖頭,“鍋爐房門上有鎖,我們根本不能靠近,門前兩側(cè)的發(fā)動機艙都有敵人架著,接近……?!?/p>
陡然有溫?zé)岬孽r血濺到了加里·韋斯特的眼睛里,幾乎是同個時間,曾經(jīng)打打殺殺的經(jīng)驗讓他本能地蹲身,避開襲來的子彈,躲到臺球桌的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