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照片中還算平常的肢體接觸,布蘭溫依然不相信伯德真的與這個女孩在交往,盡管如此,他的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會不禁去害怕私家偵探所說的是事實,畢竟伯德離開了他兩年,他可能已經(jīng)不了解成長后的小家伙,也許到了年紀也渴望戀愛了。
他痛心地看著照片,假如是真的,他是否應(yīng)該別再執(zhí)著了,為了一個尚不清楚能不能接受他的男人默不作聲地付出那么多,最后即便放棄也不算遺憾了吧。
他將它們撿到一起,起身走到壁爐前,覷著燃燒的烈火,他全扔進了火堆中,盯著它們燒成灰燼。
賈爾斯很早前就往那方面猜想過,他整日跟著少爺,多少能看得出些端倪的,所以現(xiàn)在他清楚少爺是在傷心,“我去問柯林斯少爺,其中應(yīng)該有誤會?!?/p>
布蘭溫聞著燒焦的味道,不管那團火如何的活躍也溫暖不了這雙如冰塊一般的手,因為此刻他的心都是冷的,“不用問了,這太奇怪了,我為什么要在意伯德是否有女朋友,不要做一些令旁人想入非非的事,對誰都沒好處?!?/p>
“我可以作為兄長去關(guān)心一下‘弟弟’,他好歹叫過我一聲‘哥哥’?!?/p>
賈爾斯很想為少爺解決煩惱,少爺為競選的事身心俱疲,肉眼可見地瘦了那么多,不能再因為其它的事焦慮和分心。
“賈爾斯,”
布蘭溫旋身,臉色陰沉地提醒,“關(guān)鍵時期,不要給我惹麻煩?!?/p>
說完,他走進臥室內(nèi),把門關(guān)上。
片刻,賈爾斯嘆著氣離開了房間。
走過那么多城鎮(zhèn),布蘭溫早已將演講稿爛熟于肚子,他眼下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等理查德·哈里斯把明天和后天事宜需要的場地和東西辦妥,他再走個形式即可。
正出于空閑,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伯德交女朋友的事,那種無助感令他自嘲,與伯德相處了那么久,他依舊連過問伯德感情的資格都沒有。
難道是他不想問清楚嗎?是他找不到合理的借口罷了。
寒冬真的是一個令人難以適應(yīng)的季節(jié)。
傍晚時候,從鎮(zhèn)上回來的埃德加·萊瑟倫在軍官府邸和同事談起明日布蘭溫·格林舉辦的演講會,這個消息恰好被來取信件的學(xué)生聽見,回去就在宿舍里傳開。
他們知道布蘭溫·格林是誰,近期常在報紙的某個版塊見過,偶爾也會在廣播里聽到這個人的聲音,最主要的是,與他們做開鎖生意的小子關(guān)系匪淺。
“他真的來克倫威爾了嗎?”
伯德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幾名同學(xué)圍著他的床,篤定地點頭。
亨利·戈爾丁是第一個在得知消息后跑來告訴伯德的,他坐到床沿說:“是別的班的學(xué)生在官邸取家信時聽軍官們在議論。”
伯德暗忖布蘭溫怎么沒給打電話,他苦惱地蹙眉,“明天才周五,出不去?!?/p>
戈爾丁讓同學(xué)都出去,然后他關(guān)上門問:“你昨天口中指的來看你的那個人該不會是布蘭溫·格林?我看你這副絞盡腦汁的樣子,是不是想找理由請假出去?”
“嗯,是他?!?/p>
伯德大方地承認,“他說過會常來見我的?!?/p>
“你找不到女朋友確實是應(yīng)該的?!?/p>
戈爾丁腹誹眼前的小子,有那么漂亮的女孩不多看幾眼,反倒總惦記著一個夠不著的星星,“人家要競選下議院議員,哪有那么多閑工夫來找你,而且他來找你做什么?你帶他去喝便宜的酒嗎?你也不想一想他的身份?!?/p>
戈爾丁一席話像刀子似的戳到伯德小心臟了,他心煩地把念叨的家伙趕出宿舍,并反鎖以表達內(nèi)心的不滿。
他躺在被窩里左思右想,最后決定起身去找埃德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