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爾斯也沒料到一個年邁的老婦居然膽子會那么大。
布蘭溫用貼身的手帕擦拭著面上的咖啡液,他此刻一定狼狽極了,可他除了適才遭受到的驚嚇外,心中沒有絲毫的生氣。
他能跟一個失去兒子的老婦人計較什么,“放開她吧。”
安保松開對老婦的鉗制。
他看著桌下那名面對他抑制不住渾身顫抖的老人,如果不是憤怒到極致,又怎么會忍無可忍地爆發(fā)出來。
他不懂怎么去彌補這個無法挽回的遺憾,緘默了許久,他只說了一句“抱歉”
,轉身離開之際,他聽見了老人撕心裂肺的哭聲。
伯德跑出來,繞著教堂外圍找到后門,他望著布蘭溫坐進了車內,賈爾斯將車門合上。
他踩著積雪趕來,可是賈爾斯卻將他攔住了,他很意外。
“布蘭溫怎么樣了?他沒事吧。”
“他有點累,需要回旅館休息。”
“我可以進車里和他說說話嗎?”
賈爾斯搖搖頭,少爺知道伯德會找來后門,事先告訴他“他誰也不見”
,“等過幾日,少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太樂觀,他要見你了,我會打電話到學校去的?!?/p>
伯德低頭,透過透明的玻璃車窗,布蘭溫正紅著眼眶注視著自己,他驀地沖動拍打著窗戶,“布蘭溫,你怎么了?你和我談談吧,好嗎?”
賈爾斯命令安保將伯德拉開,他當即繞過車前,開門坐進駕駛位把車開走。
“放開我!”
伯德掙扎著。
布蘭溫回頭眺著那一幕,伯德掙脫安保,追著汽車跑了好一會。
伯德不明白布蘭溫到底怎么了,眼神里的難過并不像是因為老婦潑來的一杯咖啡,而是他。
他認為他此時最應該做的就是陪著布蘭溫,不管究竟是因什么而傷心,這都是他該做的。
他騎上自行車,沿著印在積雪表面的車輪痕跡,一路跟到一家旅店。
他發(fā)現(xiàn)了布蘭溫乘坐的汽車,他尚來不及高興,進門就遭遇安保擋住了上樓的去路。
“我要見布蘭溫。”
“少爺現(xiàn)在在休息,誰來了都不見,您請回吧?!?/p>
“他怎么了,他看上去很不舒服?!?/p>
伯德很擔心布蘭溫,無奈他又不能強闖上去,只能退一步,希望能從保鏢口中得到點信息。
無奈從事安保工作最重要的一條規(guī)定就是保密,不論伯德怎么問,對方始終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