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笑了。
那笑容里,沒有半點緊張,反而帶著一種看穿了對手底牌的從容與寫意。
“都聽見了?”
眾人下意識地點頭。
“看來,我們這位新鄰居,不怎么歡迎我們。”陸青山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輝煌的紐約夜景,語氣里帶著幾分玩味,“他們好像很怕我們坐上牌桌,甚至連門都不想讓我們進。”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自己的團隊。
“既然主人家想關(guān)門,那我們就得想辦法,給自己弄一張請?zhí)?。一張他們無法拒絕,甚至要搶著遞給我們的請?zhí)!?/p>
他的目光落在張倩如和葉寧身上。
“首要任務(wù),解決我們的交易資格問題?!标懬嗌降穆曇羟逦辛Γ?qū)散了籠罩在眾人心頭的陰霾,“他們想查我們‘星漢投資’的來源,那我們就不用這個名字?!?/p>
“葉寧,倩如,你們兩個負(fù)責(zé)??梢越铓ぃ乙粋€干凈的、在美國注冊時間夠久、有良好信譽的投資公司,把它買下來。也可以代投,通過華爾街那些信譽良好的律所和信托機構(gòu),把我們的資金拆分成上百份,用他們的名義進入市場?!?/p>
“總之,我要你們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一條,不,是找到十幾條,能夠讓我們把錢,合理、合規(guī)、悄無聲息地投進紐交所的通道。”
張倩如的眼睛瞬間亮了,她立刻明白了陸青山的意思。這是典型的“化整為零,瞞天過?!?。美國法律體系復(fù)雜,但只要有足夠的錢,就永遠能找到最頂尖的律師,在法律的框架內(nèi),玩出無數(shù)花樣來。
“老板放心,”她毫不猶豫地回答,聲音里充滿了自信,“紐約最不缺的就是想賺錢的律師和基金經(jīng)理。三天之內(nèi),我保證能為您搭建好至少十個獨立的、無法被追溯到我們身上的資金通道?!?/p>
陸青山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但還是一臉絕望的大衛(wèi)·科恩。
“大衛(wèi)?!?/p>
“?。吭?,老板!”大衛(wèi)一個激靈,像被電擊了一樣站直了身體。
“你是本地人,熟悉這里的鬣狗。我需要你和倩如一起,去幫我物色一些‘朋友’。”陸青山加重了“朋友”這個詞的讀音,“那些有能力,但又被大機構(gòu)打壓的獨立交易員、瀕臨破產(chǎn)的小型對沖基金,他們對金錢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強烈。他們會很樂意賺一筆快錢?!?/p>
大衛(wèi)的腦子飛速轉(zhuǎn)動,臉上的絕望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態(tài)的興奮。他明白了,陸青山這是要在華爾街這張大網(wǎng)的下面,再織一張屬于自己的、看不見的、由無數(shù)貪婪的蜘蛛構(gòu)成的暗網(wǎng)!
“我明白了,老板!”他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我知道有幾個家伙,他們是真正的賭徒,是華爾街的棄兒,只要有錢賺,他們敢把靈魂賣給魔鬼!他們會愛死您的!”
看著重新燃起斗志的眾人,陸青山走回窗邊,手指輕輕敲了敲玻璃上那個用紅色記號筆畫下的靶心。
“這個市場,看來也不怎么自由么?!?/p>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
“我們還沒上桌,只是在門口換了雙鞋,里面的莊家們,就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了?!彼D(zhuǎn)過身,看著眼中重新燃起火焰的團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就讓他們再多抖一會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