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用英格蘭銀行的黃金儲備,雖然會傷筋動骨,但那是國家的錢,是政府的左手倒右手,關(guān)起門來總有解決的辦法。
可動用lba成員銀行的私人黃金,那不是挖根,那是直接往整個倫敦金融城的心臟里注入劇毒!
那些掌控著帝國金融命脈的銀行巨頭,那些傳承了數(shù)百年的古老金融家族,會徹底瘋狂的!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把唐寧街十號的房頂都掀了!
“你……你這是在逼我們和整個金融城開戰(zhàn)!”里德的聲音嘶啞,充滿了絕望。
“不?!标懬嗌綋u了搖頭,糾正道,“我是在幫你們認(rèn)清現(xiàn)實。戰(zhàn)爭,打的終究是錢。既然你們決定要打,那就該讓那些最會賺錢、也最會用錢來影響政治的人,為帝國的榮光出點血。還是說,”他看著里德那張死灰色的臉,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你們準(zhǔn)備建議女王陛下,賣掉她的皇冠和珠寶來支付這筆軍費?”
里德的呼吸猛地一滯,被這句誅心之言噎得面色發(fā)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已經(jīng)不是勒索了,這是陽謀,是逼著大英帝國的政府,去搶劫自己國家的金融寡頭!這是要讓帝國從內(nèi)部開始腐爛、崩潰!
“第三?!?/p>
陸青山緩緩豎起了第三根手指,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都隨著他的動作被抽空了,凝固成一塊沉重的鉛。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那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審判。
“黃金,只是訂金?!?/p>
陸青山站起身,沒有再看已經(jīng)瀕臨崩潰的里德,而是踱步到那面巨大的世界地圖前。他的手指,越過歐洲大陸,越過中東,越過印度洋,最后,輕輕地落在了亞洲東南部,那個在地圖上毫不起眼,卻無比璀璨的島嶼之上。
港島。
“我要的,”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清晰,像教堂午夜的鐘聲,帶著不容置疑的終末感,“是怡和、太古、會德豐這三家英資洋行,在港島持有的,所有碼頭、倉儲、航運和土地的……優(yōu)先收購權(quán)?!?/p>
他的手指在“港島”那兩個字上,重重地敲了敲。
“用它們在港島股票交易所,停牌前一天的收盤價,進(jìn)行結(jié)算?!?/p>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目光掃過已經(jīng)徹底石化的詹姆斯·里德和艾倫,一字一頓地宣告。
“我,全都要?!?/p>
辦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
如果說前面兩個條件是搶劫,是勒索,那么這第三個條件,就是赤裸裸的,對一個帝國殖民體系的……肢解!
他要的不是錢,不是黃金。
他要的是日不落帝國在遠(yuǎn)東最后的經(jīng)濟(jì)命脈!是那些盤踞在港島上百年,吸食了無數(shù)財富的英資財團(tuán)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