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財富,每一分錢都沾著血!他們不信上帝,只信實力。他們不講規(guī)則,他們自己就是規(guī)則!在他們眼里,沒有盟友,只有獵物和暫時的合作伙伴?!?/p>
“跟倫敦的這群老紳士打,你贏了,他們可能會認栽,會跟你談判,因為他們要臉。但跟華爾街那幫餓狼斗,你一旦露出破綻,他們會撲上來,把你連皮帶骨,吃得渣都不剩!他們更嗜血,更沒有底線!”
李福英這番話,如同一盆冰水,澆在了剛剛還狂熱不已的眾人頭上。
陸青軍臉上的傻笑消失了,他下意識地搓了搓胳膊,感覺有點冷。
李俊杰的筆尖停在紙上,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理論模型,可能無法完全概括即將面對的那個世界。那是一個純粹由欲望和暴力構筑的,更加混沌的領域。
葉寧和李治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他們是專業(yè)人士,他們比誰都清楚,倫敦證交所和紐約證交所,完全是兩個量級的戰(zhàn)場。
掛了電話,陸青山久久沒有說話。
他走到那面巨大的世界地圖前,手指在那顆代表倫敦的紅色五角星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緩緩地,落在了“紐約”那個光點上。
“老板,”葉寧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李會長說的,有道理。華爾街的資本結構更復雜,監(jiān)管體系也完全不同,而且,他們對本土資產(chǎn)的保護意識,比英國人要強得多?!?/p>
陸青山轉過身,看著他面前這支神情各異的團隊,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說得都對?!?/p>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但是,他忘了一點?!?/p>
“再兇猛的狼群,也怕獵人?!?/p>
“而我們,”他的聲音平靜而有力,帶著一股令人心安的強大自信,“就是那群最好的獵人?!?/p>
他看向窗外,倫敦的黎明即將到來,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慶功宴照舊,假期也照舊?!?/p>
“不過,不是一周。”
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p>
“三天后,我們幾個先行出發(fā)去紐約,教教那群華爾街的餓狼,什么叫真正的‘叢林法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