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用氣音說出來的。“傻孩子,這都是為你好。”趙秀娥舀起一勺湯,吹了吹,
遞到林晚星嘴邊,“你現(xiàn)在沒力氣,不喝點補湯,怎么有力氣把孩子生下來?
”周辰也在一旁幫腔:“是啊星星,別辜負媽一番心意?!痹趦呻p期待的眼睛注視下,
林晚星勉強張開了嘴。那湯藥苦澀中帶著一絲奇異的甜味,讓她惡心得想吐。
但她還是強忍著不適,一口口喝了下去。趙秀娥滿意地看著湯碗見底,
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冷光。“好了,你休息一下,積攢力氣。我和周辰出去一下,
不打擾你了?!彼帐昂帽貕兀艹酵庾?。
周辰俯身在林晚星額頭印下一吻:“我很快回來。”那一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產(chǎn)房的門輕輕合上,林晚星疲憊地閉上眼睛。陣痛越來越密集,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秀遍g,
她仿佛回到了七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大學(xué)圖書館里,周辰回頭對她微笑,
眼神清澈如泉水。“同學(xué),這本《霍亂時期的愛情》是我先預(yù)約的,但如果你急著用,
可以先借給你?!蹦鞘侵艹綄λf的第一句話。后來他告訴她,那一刻他就決定,
這個眼睛像星星一樣明亮的女孩,就是他今生想要守護的人。守護?
林晚星的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弧度。若是守護,為何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總是缺席?
婚前,周辰對她百依百順,體貼入微;婚后,特別是她懷孕后,他卻變得越來越疏離。
每次產(chǎn)檢,他總是有推不掉的工作;每次她因孕吐不適,他總是匆匆安慰幾句便借口離開。
就連今晚,她羊水破裂被緊急送醫(yī),他也是在她進入產(chǎn)房三小時后才姍姍來遲。
“是我太敏感了嗎?”林晚星喃喃自語。又一波劇痛襲來,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她終于忍不住痛呼出聲?!搬t(yī)生!醫(yī)生!”護士急忙按響呼叫鈴。產(chǎn)房里頓時忙亂起來,
醫(yī)生和助產(chǎn)士圍在床前,檢查宮口情況?!疤ノ徊徽后w積過大,產(chǎn)程可能會很長。
”醫(yī)生面色凝重地說,“家屬呢?需要和他們商量一下手術(shù)方案。
”護士點點頭:“我?guī)湍タ纯?。”護士離開產(chǎn)房,林晚星在疼痛中艱難地喘息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意識到護士一直沒有回來,
而周辰和趙秀娥的聲音卻從產(chǎn)房外的走廊隱隱傳來。產(chǎn)房的門沒有關(guān)緊,留著一道縫隙。
也許是護士匆忙間沒有關(guān)好。林晚星屏住呼吸,強忍著疼痛,集中注意力傾聽。
起初只是模糊的低語,但隨著對方話音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