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掛到床頭。
因為據(jù)說紅豆辟邪,她最近老做噩夢。
次日一早,溫暖陽光穿透窗簾,照射進來,趙水月伸了個懶腰,裹著被褥不愿起床。
昨夜月色皎潔,她就只拉了半扇窗簾。
透過臥室的落地玻璃窗,迷糊之際,掃到一抹身影,烏黑的碎發(fā)被早晨的陽光,打了一層光暈,背對著她看不清臉部輪廓,只見他站在花園內(nèi)開辟出來的草坪上,雙手執(zhí)桿兒,揮出去。
身姿勁瘦略顯單薄,下一秒俯身彎腰,掌心抵了胃部,撐著球桿緩解。
二人顯然在自家草坪上,切磋高爾夫。
趙水月半睡半醒之際,想起來——嗯,家裏來了個年輕人,胃不好,剛做了微創(chuàng)手術。
因為身形瘦太多,趙水月一時就沒對上號。
早晨八點,趙水月洗漱好,隨手挽上長發(fā),趿拉著拖鞋,身穿一襲酒紅色吊帶睡裙,很是不修邊幅地,順著臺階下來。
往常這個時候,該上班的上班,該出差的出差,該約太太們出去玩的出去玩,家裏除了阿姨,也沒外人,頂多就是董事會沒事,趙中駿坐在這裏,悠哉悠哉喝茶看雜志。
趙水月一時忘了,家裏還有個病人。
一左一右在餐廳裏用餐,趙水月低著頭進來,只問阿姨:“我的咖啡準備好沒有……”
四周靜寂。
阿姨說:“剛煮好,在廚房。”
趙水月沒有再往餐廳走,轉腳直奔廚房,倒了咖啡,加了冰塊,小心翼翼呡一口,眉眼愜意。
誰知在餐廳端坐的趙中駿,隨手翻看雜志下一頁,眼皮子抬都不抬,目光盯著報紙,“月兒?!?/p>
趙水月在廚房裏答應,“嗯?”
老父親云淡風輕提點她:“回去穿好衣服,再出來?!盄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趙水月怔了怔,擰著眉探出來頭。
與溫潤和煦的目光交匯。
對方臉色平淡如常,禮貌客套:“你好?!?/p>
熟悉的腔調,熟悉的面容,盡管比記憶中清減幾分,但除了顧云漠還能有誰。
趙水月晃了一下,咖啡從杯子濺出,低落地板上,她手忙腳亂去拿紙巾,彎下腰擦拭。
偏偏這個時候,趙中駿再次催促:“去換衣服。”
趙水月蹲在地上臉龐瞬間泛白,白了以后又紅,哪還有心情再喝咖啡,隨手往廚房琉璃臺一送,轉身就往樓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