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寒冷卻抵不過靈竅處傳來的灼熱——那里正與地面玉簡組成的北斗陣產(chǎn)生強烈共鳴,七枚玉簡的尖端如七把鋒利的利刃,緩緩指向她的靈竅,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周圍的靈氣因共鳴而劇烈波動,形成肉眼可見的漣漪,空氣中的灰黑靈氣被漣漪帶動,如潮水般涌向靈竅。
寒夜的風帶著嗚咽聲灌進窗欞,卷起地上的灰塵與玉屑,在空中打著旋兒,門前槐樹枝椏間懸掛的七具稻草人突然同時轉(zhuǎn)動頭顱,動作僵硬而整齊,仿佛被無形的線操控。
空洞的眼窩中沒有眼珠,卻仿佛有無形的視線直直盯著祭臺上的她,如同在無聲地注視著這場邪惡的儀式,稻草人的嘴角似乎還掛著詭異的笑容。
陶李芬能清晰地聽見汪經(jīng)緯在身后擺弄法器的聲響:骨針與玉簡碰撞發(fā)出清脆的“當啷“聲、流球國符紙燃燒時的“滋滋“聲、還有自己靈脈被強行牽引時發(fā)出的細微撕裂聲,如同靈脈正在被一點點扯斷,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這些聲響交織成一曲死亡的前奏,在寂靜的老宅中回蕩,讓她想起父親臨別前塞給她的那枚刻著“潤竅閉“的古玉。
此刻玉已碎成齏粉,散落在她腳邊,失去了保護她的能力,但父親的話語卻在腦海中愈發(fā)清晰:“邪術(shù)雖能得一時之力,卻終會反噬自身,如同飲鴆止渴,唯有正道修行,堅守本心,才能獲得真正的力量,行穩(wěn)致遠?!?/p>
“看好了,這是流球國主親授的水潤生竅術(shù),尋常人窮盡一生也無法見識,今日你能得此機緣,當好好珍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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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經(jīng)緯的聲音里壓抑著難以掩飾的狂喜,帶著一絲炫耀與得意,仿佛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寶,“當潤竅與地脈成功相連,你就能聽見水精的呼喚,獲得操控方圓十里水脈的力量,豆腐堰的陰尸也將聽你號令,整個憂樂溝都將在你的掌控之下。“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老牛瀕死的怒吼,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老宅的屋頂掀翻,牛蹄刨地的聲音清晰可聞,帶著無盡的悲憤。
緊接著,三老太爺?shù)男撵`絲語如驚雷般在識海炸響:“七竅通神者,必成地脈傀儡!速速醒悟,以道心破邪術(shù)!邪術(shù)根基在于掠奪,終會被天地反噬!“
這聲警示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強光,瞬間驅(qū)散了陶李芬識海中的迷障,讓她混亂的思維瞬間清晰了許多。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險些墜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靈竅處的骷髏刺青已完全顯現(xiàn),刺青上的紋路與汪經(jīng)緯袖口的標記分毫不差,正隨著邪術(shù)的運轉(zhuǎn)而不斷閃爍,散發(fā)著陰冷的氣息,所過之處肌膚發(fā)麻。
而對方手中的骨針,已泛著幽藍血光,針尖處凝聚的陰尸氣濃郁得幾乎化為實質(zhì),如同一團黑色的霧氣,讓周圍的空氣發(fā)出“滋滋“的灼燒聲,青石臺面被這股邪氣腐蝕出細小的坑洼,冒出黑色的煙霧。
她想抬頭反抗,卻通過祭臺邊緣的反光看見汪經(jīng)緯的面容已扭曲成水鬼模樣,臉色青黑,皮膚干癟,雙眼泛著幽綠的光芒,嘴角咧開詭異的笑容,露出尖利的牙齒。
他背后的水神圖騰正張開巨口,口中涌出黑色的霧氣,仿佛準備吞噬她即將被洞開的靈竅,將她的靈魂徹底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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