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十指收緊的瞬間,那速度快得如同劃破夜空的閃電,快到常人根本無法反應(yīng),憑借哥哥千錘百煉的敏銳感知,他竟清晰地察覺到,僅僅在這一剎那之間,原本被牢牢抓在手中的那兩條“大腿”,竟奇異般地往前掙脫出去足足七尺三寸的距離!
這詭異的掙脫速度遠超常理,人體肌肉的收縮極限根本無法達到這般幅度,讓哥哥心頭一震,如同被重錘擊中,但隨即又稍感安心:“幸好,對方仍在他的掌控范圍之內(nèi),并未逃脫!”
哥哥剛松了一口氣,隨即又立刻警惕起來,心中警鈴大作:“不對!汪經(jīng)緯的小腿怎會如此之長?就算他魚貓子的身手再怎么敏捷滑溜,骨骼的長度也有生理極限,絕無可能在這般近距離內(nèi)掙脫出如此遠的距離,這完全違背了人體結(jié)構(gòu)的常理。所以,這其中必定有古怪,絕非凡人所為!”
哥哥反應(yīng)極快,多年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讓他在危機時刻總能保持冷靜,腎上腺素瞬間飆升,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分析局勢。
他猛地瞪大眼睛,借著水底微弱的光線——那是水面月光透過渾濁水體折射的零星光斑,剎那間,竟與五只散發(fā)著幽幽綠光的眼睛猝然對上!
五只眼睛,沒有尋常生物該有的眼睫毛,眼瞼邊緣是細密的鱗片,呈奇異的梅花狀排列在一個巨大的頭顱上,每只眼睛都瞪得滾圓,如同五顆圓潤的綠寶石,大小竟有大碗豆那般,其中三分之一突兀地凸現(xiàn)在頭顱之外,形成類似蛙眼的凸起結(jié)構(gòu),透著一股非人的詭異感。
這五只眼睛,赫然長在一顆巨大無比的蟒頭上,那頭顱比尋常水桶還要粗壯,布滿了堅硬的菱形鱗片,鱗片邊緣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令人詫異的是,這蟒頭并無尋常猛獸那般兇殘暴虐的氣息,反倒帶著一種莫名的歡娛、快活與好奇,仿佛對眼前的一切都充滿了探索欲,瞳孔甚至還會隨著哥哥的動作收縮擴張,甚至還對著哥哥調(diào)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瞼開合間露出內(nèi)里淡粉色的黏膜。
兩人距離極近,不足一尺,那一瞬間,哥哥只覺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脊梁骨直往上竄,仿佛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這股寒意下瞬間凝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胸腔如同被巨石壓住,每一次呼氣都帶著沉重的阻力。
“這是什么?竟然無端冒出個第三者!”哥哥心中大驚失色,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入巨石,掀起驚濤駭浪。
他定了定神,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再次定睛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竟是一條龐大無比的巨蟒!
這巨蟒渾身散發(fā)著奇異的金光,黃色的鱗片在幽暗的水底閃爍著三尺毫光,每一片鱗片都如同鍍金的盾牌,邊緣光滑圓潤,將周圍的水域映照得一片金黃,如同被金色的霞光籠罩,在這陰森的水底,顯得格外醒目,卻也愈發(fā)讓人膽寒,那光芒中透著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壓迫感,讓周圍的水流都仿佛停止了流動。
哥哥這才看清它的全貌,心中不禁涌起一陣前所未有的驚濤駭浪。
就算是蟒,哥哥也闖蕩過山林,見過不少蛇蟲猛獸,從手腕粗細的菜花蛇到水缸粗的巨蟒都曾偶遇,但卻從未聽聞,更未曾見過如此龐大的巨蟒!
哥哥雙手抓著滿滿的一把鱗片,指縫間能感受到鱗片冰涼堅硬的質(zhì)感,可在他手掌之外,巨蟒的身軀依舊粗壯如海碗,以哥哥那能輕松握住籃球的大手,手指完全張開后,竟需四把半才能勉強將其身軀對握起來,其龐大程度可想而知。
據(jù)哥哥憑借經(jīng)驗?zāi)繙y——結(jié)合鱗片的排列密度與身軀的長度估算,這條巨蟒的重量,恐怕遠超千斤,簡直超乎常人的想象,那龐大的身軀在水底蜿蜒,仿佛一座移動的小山,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每一次輕微的擺動都帶動著洶涌的水流。
它來得毫無征兆,仿若從幽暗的深淵中瞬間鉆出,帶著破空的水流聲強行插入戰(zhàn)局,速度快到突破了哥哥對生物速度極限的認知,快得只留下一道金色的殘影,水中的氣泡都來不及形成便被沖散。
一來便替汪經(jīng)緯擋下了哥哥那凌厲無匹的“摸頭制尾”抓拿術(shù),仿佛是專門來攪局的神秘存在,打亂了哥哥的全盤計劃。
哥哥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抓住的并非汪經(jīng)緯的大腿,而是這條突如其來的巨蟒的中段身軀,那飽滿的肌肉質(zhì)感與之前感知的人體肌肉截然不同,帶著鱗片下肌肉纖維的特殊紋理。
僅僅這短暫的耽擱——不過兩息時間,汪經(jīng)緯便抓住了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在水底發(fā)出一聲非人的凄厲驚叫:“鬼呀!”那聲音在水中傳播開來,帶著極度的恐懼與顫抖,聲波讓周圍的水流都泛起了細密的漣漪,隨后,他如同驚弓之鳥,拼盡全身力氣抽身便逃,雙臂胡亂劃水,身體幾乎呈直線向上竄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