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與媽媽共度的午后。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我們身上,暖洋洋的。
媽媽微笑著,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然而,當我想再次看清媽媽的臉時,她卻漸漸消失在了光暈之中。
我焦急地呼喊著,卻只能聽到自己的回聲在空氣中回蕩。
下一秒一雙溫暖的大手緊緊握著我的手,沉聲回應著:"我在!清清!你別害怕!"
是周闞。
7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滿臉胡青的周闞,他面色蒼白,笑的牽強。
"清清,你醒了!"
強撐著坐起身,骨頭縫之間盡是疼痛,我下意識地嘶了一聲。
周闞立即站起身,眼神小心翼翼,手舉在半空卻不知道怎么下手。
最后只能悻悻開口。
"清清!你哪里痛?我給你叫醫(yī)生!"
我笑的蒼白,譏諷快要溢出眼底。怎么?這個時候他不裝了?
"不用你在這假好心!我要找個陪護!你滾!"
說著,我舉起手邊的花瓶憤然砸在他身上。
碎裂的瓷片迸濺,劃破他的額角,瞬間鮮血直流。
他卻全然不在意,捧起我的手,眼中盡是關切。
"清清,生氣歸生氣,你可別受傷!醫(yī)生說了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愉悅!"
看著他久違的溫柔,我心里沒來由的閃過幾分嫌惡。
掙扎著抽回手,我想起他之前也是這樣對待謝晚星的。
他那雙手也曾經這樣牽著旁人。明明已經不在乎了,可是看見這個人,心頭還是沒來由的刺痛。
就好像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接下來的幾天,化療,打針,吃藥,一件不落。
周闞跟個癩皮狗一樣跟在我身后,拋下手里的所有工作陪著我看病。
可我向來對他沒有好臉色。
他總是腆著臉,沒有任何情緒。就像是十年前我們剛認識時那樣,冷靜自持。
"來!清清,這是今天最后一頓藥了!吃完就可以睡覺了!"
可我痛的迷糊,只當他還是那個我可以撒嬌的少年。
語氣也繾綣幾分。我輕聲呢喃:"周闞,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