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說完,覺得自己這話聽起來像意有所指。
但也不想再解釋。
越解釋越像掩飾。
換了只盤子接著使勁擦,手腕忽然一重,指尖在泡沫上劃出一道水痕,盤子重新落進(jìn)池子里,哐一聲。
陳厭握著她的肩膀,強(qiáng)硬地扳過來面對自己,他黑眸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所以,你是因?yàn)樗啪芙^我?”
他眼神很深,里頭逐漸燃燒的期望像一簇火光,燒得南蓁猛地一怔。
“拒絕你什么?別說傻話了,陳厭,放開我?!碧拷木嚯x和緊密的接觸仿佛隨時會回到那天晚上,他的吻和瘋狂從記憶深處狂涌而來,南蓁深怕他看出她的悸動。
她別開臉,想從他的勢力范圍里退出去。
但他霸道得根本不容許她有半點(diǎn)退縮。
“我不信你看不出來。”他眉頭緊皺。
南蓁啞口,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看出什么?”
“我對你”
他只說了三個字,南蓁瞬間睜大眼睛,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夠了?!?/p>
她打斷他,仿佛在害怕這句話可能帶來的幽靈,她臉上盡是慌亂,“別說下去,陳厭,我們是不可能的。你不懂嗎?”
他不懂。
為什么不可能?
陳厭深邃的眉眼無聲地鎖緊,他微涼的呼吸和唇瓣在她掌心里帶出一陣奇異的酥癢。
南蓁一怔,然后推開他,迅速轉(zhuǎn)身打開水龍頭,不斷沖洗著雙手,試圖洗掉那種感覺。
任她嘴上如何抗拒,身體的反應(yīng)才最誠實(shí)。
陳厭凝著她的一舉一動,眼里有細(xì)微的幽暗閃爍著。
這廚房是待不下去了。
南蓁洗完手,匆匆回身,“我還有事要做,剩下的你來洗?!憋w快說完,頭也不回地逃上了樓。
池子里的泡沫正在逐漸消失。
渾濁的水面宛如一面銅鏡,模糊不清地映出頂上的燈光。
陳厭隨手一劃,光就碎了。
他深潭般的黑眸映出這泠泠的碎光,說不出的陰郁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