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力量微微波動,化作一道與盤古之前相似的白色力場,輕輕一碰,就將旁邊一塊飛來的混沌晶石碾成粉末。
“第二重,運力。”他想起盤古拳破雷球、掌接巨爪,“以自身為爐,化外力為己用,承其勢,破其巧,剛?cè)嵯酀降瞄L久?!?/p>
力場散去,龍宇的掌心出現(xiàn)一道細微的氣旋,氣旋旋轉(zhuǎn)間,竟將周圍的混沌氣流緩緩吸入,卻不發(fā)散,而是在掌心凝聚成一顆米粒大小的“力核”。這力核看似微小,卻蘊含著能崩碎山岳的沖擊力。
“第三重,創(chuàng)力。”他想起盤古合攏雙臂、斧斬力源的瞬間,那不是借,也不是運,而是從無到有,創(chuàng)造出一種專屬于自身的“道之力”,“以意為引,以道為骨,無需借外物,不必承他力,一念生,力自成,此為力之極致。”
話音落下,龍宇掌心的力核驟然炸開!
沒有驚天動地的動靜,只有一圈無形的漣漪擴散開來。這漣漪穿過雷霆谷的廢墟,穿過遠處的混沌罡風(fēng),甚至穿過了起源殿的虛影,落在了億萬萬里之外的一片混沌死域。
那里,一座由混沌頑石構(gòu)成的山峰,在漣漪拂過的瞬間,無聲無息地化為最細微的粒子,連一絲能量波動都沒有留下。
玄空看得目瞪口呆。他記錄了這道漣漪的軌跡,卻發(fā)現(xiàn)它沒有任何能量特征,仿佛只是“存在”本身——存在過,所以山峰必須湮滅。
“尊上,這是……”
“力之真諦?!饼堄钍栈厥终疲p眸中閃過萬千流光,“我之起源力,可生萬物,亦可滅萬物。從前只懂‘生’,今日見盤古斗雷獸,方悟‘滅’亦需力,而力之極致,不在毀天滅地,而在‘控’與‘創(chuàng)’?!?/p>
他想起自己未來要擋東皇鐘、抗太陽真火,靠的絕不僅僅是龍軀的堅硬,更需要對“力”的精準掌控——東皇鐘的鎮(zhèn)壓力,太陽真火的灼燒力,皆需以“運力”承之,以“創(chuàng)力”破之。
“玄空,記下來?!饼堄畹穆曇魩е唤z悠遠,“力之法則三境:借、運、創(chuàng)。借者,強于勢;運者,強于韌;創(chuàng)者,強于道?!?/p>
玄空連忙點頭,指尖的記錄玉上,瞬間浮現(xiàn)出這幾句話,字體金光閃閃,仿佛蘊含著某種道韻。
此時,雷霆谷中的盤古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抬頭望向虛無之海的方向,目光與龍宇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沒有言語,只有一個眼神的交流。
盤古的眼神中,有對強者的認可,也有對未來開天的決絕。
龍宇的眼神中,有對力之法則的明悟,也有對這位開天大神的敬意。
片刻后,盤古轉(zhuǎn)身,扛著巨斧,一步步走向混沌深處,他的背影在混沌罡風(fēng)中顯得格外孤獨,卻又異常堅定——他在尋找更強大的對手,磨練自身,為那注定到來的開天之日做準備。
龍宇收回目光,起源殿的虛影漸漸消散。他周身的虛無氣流開始變得更加凝練,萬億丈龍軀雖未顯化,卻能感覺到,每一片鱗片、每一寸肌肉中,都多了一種新的力量——那是融合了“借、運、創(chuàng)”的力之法則,與他的起源力交織在一起,讓他的道境,又深了一層。
“混沌雷獸,盤古……”龍宇低聲自語,“這場戰(zhàn)斗,比我推演的‘開天預(yù)演’,更有深意。”
玄空捧著記錄玉,輕聲道:“尊上,需記錄此戰(zhàn)為《力之考》嗎?”
“可?!饼堄铧c頭,“并標注:力者,道之基也。無之力,何談生滅?”
玄空應(yīng)聲,指尖符文流轉(zhuǎn),將這場戰(zhàn)斗的每一個細節(jié)、龍宇的每一句感悟,都刻入記錄玉中。玉面上,“力之法則三境”的字樣越發(fā)璀璨,仿佛預(yù)示著,在未來的洪荒歲月里,這道由龍宇領(lǐng)悟的法則,將在無數(shù)次量劫中,綻放出震撼諸天的光芒。
混沌依舊狂暴,魔神依舊爭雄,但起源殿中,道尊龍宇對“力”的理解,已邁入了新的維度。而這一切,都始于那場盤古與混沌雷獸的曠世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