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殿內(nèi),龍宇看著鴻蒙盤中麒麟族的黃氣漸漸舒展,灰黑色的郁結(jié)化作點點光塵融入大地,輕聲道:“麒麟族屬土,土之性,可載可通。減其‘滯’之郁結(jié),增其‘通’之包容,使其知‘大地為母’,而非‘大地為界’?!?/p>
玄空筆下的麒麟云圖,那片厚重的黃土不再板結(jié),而是像被耕耘過的田地,既能承載靈脈,又能讓能量在其中流轉(zhuǎn)——中洲與南域、東荒的靈脈邊界,甚至泛起了淡淡的交融之光。
四、洪荒回響:靈脈漸穩(wěn),生機初濃
三族氣運的微調(diào),如同一滴墨落入清水,雖細微,卻在洪荒三界蕩開層層漣漪。
東荒紫電靈晶礦,龍族與麒麟族的殘兵并未再戰(zhàn)。龍族敖丙部加固了礦脈防御,卻沒有追殺;麒麟族墨麟部退回中洲,臨走前甚至留下了一封“此礦歸龍,他處再議”的信箋。礦脈上空的血色煞氣散去,露出下方的雷靈脈,竟比往日粗壯了一分。
南域不死火山,鳳族沒有出兵,反而開始清理火山周圍的“魔火余燼”——那是羅睺殘魔留下的隱患。鳳皇親自坐鎮(zhèn)涅盤池,看著新生的小鳳破殼而出,鳳巢上空的火焰氣運中,竟多了幾分柔和的金光。
中洲麒麟崖,墨麒麟與白澤開始繪制“中洲靈脈分布圖”,標(biāo)注出適合各族共采的靈礦、適合先天生靈棲息的靈谷。甚至有麒麟族的“石麟”分支主動前往西荒,幫助被兇獸侵?jǐn)_的弱小部族重建家園。
洪荒的靈脈,像是被松了綁的巨人,開始更順暢地呼吸。
北境的寒冰泉,原本因三族沖突而凍結(jié)的靈脈開始解凍,泉眼冒出更濃郁的寒氣,滋養(yǎng)著周圍的“冰魄草”——這是未來玄冥誕生的關(guān)鍵靈草,此刻的生長速度比預(yù)想中快了三成。
西荒的戈壁,原本因戾氣過重而寸草不生,此刻竟冒出了零星的綠芽。幾只先天野兔從地洞里鉆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兇獸的蹤跡,便大膽地啃食起嫩芽——它們的存活率,比上月提高了近五成。
昆侖虛外,玄空帶著源七子巡查。源木子伸手觸碰一株先天青松,驚喜道:“大長老,這松樹的年輪里,靈氣流轉(zhuǎn)比昨日穩(wěn)了許多,連帶著周圍的小獸都更活躍了?!?/p>
源水子指著遠處的溪流:“溪水的靈力也更純了,里面的靈魚卵,孵化率至少漲了兩成?!?/p>
玄空望向天空,原本因三族沖突而略顯灰暗的天幕,此刻竟透出淡淡的清光。他低頭看向手中的《洪荒創(chuàng)世錄》,方才自發(fā)繪制的三族云圖下方,竟多出了一行小字——“洪荒歷九百七十二年秋,三族氣運轉(zhuǎn)緩,劫數(shù)紅線退半,靈脈生機增三成。”
這行字,非他所寫,似是洪荒本身的記錄。
觀星臺上,龍宇收起鴻蒙盤。盤心的鴻蒙紫氣微微跳動,反饋著洪荒法則的波動——天道意識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卻沒有干預(yù)。因為這微調(diào)并未違背“弱肉強食”的根本規(guī)則,只是讓三族的“強”多了幾分“度”,讓洪荒的“弱”多了幾分“生”。
“師尊?!毙兆呱嫌^星臺,躬身行禮,“三族沖突頻率下降了七成,靈脈流轉(zhuǎn)平穩(wěn),新生生靈的啼哭聲,比往日多了許多。”
龍宇看向洪荒大地,目光穿透云層,落在東荒一處山谷。那里有一株剛發(fā)芽的“混沌青蓮”殘根,本因三族戰(zhàn)火的余波而瀕臨枯萎,此刻卻抽出了一片新葉,葉尖凝著一滴晶瑩的露珠。
“劫數(shù)終有定時,不可強逆。”龍宇的聲音帶著悠長的回響,“但洪荒初生,如稚子學(xué)步,需多些時間積蓄力氣。這微調(diào),不過是讓它走得穩(wěn)些,再穩(wěn)些。”
他指尖輕彈,一道起源力化作流光飛入混沌青蓮殘根。殘根微微一顫,新葉舒展得更開了。
觀星臺的劫數(shù)刻度上,代表龍漢初劫的紅線,果然退回到了“微不可察”的狀態(tài),只是線的末端,仍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暗芒——那是劫數(shù)的本質(zhì),從未消失,只是被推遲了。
玄空低頭記錄,筆尖在紙上寫下:“龍宇以鴻蒙盤調(diào)三族氣運,非阻劫,乃延劫。為洪荒爭百年生息,待靈脈扎根,生靈漸強,再迎劫數(shù)?!?/p>
寫完,他抬頭看向龍宇,見師尊望著洪荒的目光里,藏著與盤古相似的溫柔。
那一刻,昆侖虛的風(fēng)停了,起源殿的符文安靜了,只有洪荒三界的靈脈,在平穩(wěn)地跳動,像一顆漸漸強壯的心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