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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集：洪水初現(xiàn)：舜時(shí)洪水起，鯀自薦治水（第2頁）

鯀率隊(duì)抵達(dá)黃河中游時(shí)，水勢已比信使描述的更兇險(xiǎn)。渾濁的河水漫過成片良田，僅露出些許樹梢頂端，偶爾能看到漂浮的茅草屋殘骸，幾個(gè)幸存的百姓趴在木筏上，遠(yuǎn)遠(yuǎn)望見治水隊(duì)伍便揮著手臂呼救，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

“先救百姓！”鯀翻身下馬，將洪荒山川圖交給身邊副將，提劍躍上臨時(shí)扎成的木筏，率先劃向呼救處。隨行的士兵們也紛紛行動，有的扎木筏，有的拋繩索，老河工們則站在高處，瞇眼觀察水勢流向，不時(shí)在泥地上畫著河道輪廓。

忙到暮色四合，才將附近幸存的三百多百姓轉(zhuǎn)移到高處的土坡上。百姓們渾身濕透，凍得瑟瑟發(fā)抖，鯀讓人燃起篝火，又分發(fā)隨身攜帶的干糧，自己則拿著山川圖，蹲在篝火旁與老河工們商議對策。

“李老，你看這水勢，按圖譜上標(biāo)注的支流方向，咱們是不是該先加固西岸的堤壩？”鯀指著圖譜上的紅線，語氣急切。被稱作李老的河工頭發(fā)花白，接過圖譜仔細(xì)看了半晌，又抬頭望向黑漆漆的河面，搖頭道：“鯀大人，這水不對勁啊！往常西岸地勢高，水流該往東岸偏，可如今水流卻直沖著西岸來，像是有股力道在推著水走。若是硬筑堤，怕是剛修好就被沖垮?！?/p>

另一位張老也附和：“李老說得對！方才我摸了水下的泥土，又松又軟，根本撐不住堤壩的重量。依我看，得先找到水流反常的原因，不然筑再多堤也沒用?！?/p>

鯀皺緊眉頭，指尖在圖譜上反復(fù)摩挲。圖譜上清晰標(biāo)注著黃河中游的地形脈絡(luò)，西岸本是巖石層，水流應(yīng)繞岸而行，可眼前的景象卻與圖譜全然不符。他想起玄空大長老贈圖時(shí)說的“山川脈絡(luò)或有異動”，心中暗道：難道真是洪荒大地的脈絡(luò)變了？

第二日天剛亮，鯀便帶著兩名老河工和十名士兵，乘木筏探查河道。河水湍急，木筏在浪尖上顛簸，好幾次差點(diǎn)被掀翻。行至中游最窄處時(shí)，張老突然指著水下大喊：“鯀大人！你看那是什么！”

鯀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渾濁的水下隱約有巨大的黑影晃動，水流經(jīng)過此處時(shí)，竟像是被黑影分流，硬生生改變了方向，直撲西岸。“是暗礁？還是……”鯀話未說完，水下突然涌起一股巨浪，木筏瞬間被掀高，又重重砸落。

“快劃！”鯀死死抓住木筏邊緣，指揮士兵奮力向岸邊劃去。待好不容易靠岸，眾人都渾身濕透，心有余悸。張老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道：“那黑影太大了，不像是暗礁……倒像是某種巨獸的脊背，說不定是洪荒古獸在水下作亂，才攪得水流反常！”

鯀臉色凝重。若是古獸作亂，單靠筑堤疏通根本沒用，可他手中只有五千士兵，連古獸的真面目都沒看清，如何對抗？他想起舜帝的囑托，又看向不遠(yuǎn)處土坡上期盼的百姓，咬了咬牙：“先派人回朝稟報(bào)舜帝，說此處有不明古獸攪亂水流，請求支援。咱們這邊，先按圖譜試試疏通東岸支流，引走部分河水，減輕西岸壓力?！?/p>

接下來的十日，鯀率領(lǐng)士兵和沿岸百姓，日夜不停地挖掘東岸支流。百姓們感念鯀的付出，紛紛自帶工具趕來幫忙，連老人和孩子都幫著運(yùn)送土石?？伤饕琅f湍急，剛挖好的河道，一夜之間就被泥沙填滿，反復(fù)幾次，眾人都漸漸沒了力氣。

這日傍晚，一名士兵匆匆跑來，神色慌張：“鯀大人！不好了！西岸的臨時(shí)堤壩塌了，水已經(jīng)漫到土坡下了，百姓們又要遭殃了！”

鯀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鐵鍬“哐當(dāng)”掉在地上。他快步跑到土坡邊緣，只見渾濁的河水已漫至坡下三尺處，百姓們扶老攜幼，滿臉惶恐。李老嘆了口氣：“鯀大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水流太急，支流挖不通，堤壩也筑不牢，再等幾日，連這土坡都要被淹了！”

鯀望著洶涌的河水，心中又急又愧。他想起出發(fā)時(shí)對百姓的承諾，想起鴻蒙宗贈予的圖譜，難道真要就此放棄？就在這時(shí)，遠(yuǎn)處突然傳來馬蹄聲，一名身披玄色長袍的修士騎著青牛而來，在土坡前停下。

“在下鴻蒙宗弟子青玄，奉玄空大長老之命，特來助鯀大人治水?！毙奘糠硐埋R，對著鯀拱手行禮，“大長老說，大人或許會遇水流反常之困，特讓我?guī)怼ㄋ汀矫}鏡’，可助大人探查水下異動，暫穩(wěn)水勢。”

鯀又驚又喜，連忙上前：“多謝仙長！多謝玄空大長老！若能穩(wěn)住水勢，定能解眼下之困！”

青玄取出一面青銅鏡和一疊黃色符紙，遞給鯀：“此探脈鏡可照見水下脈絡(luò)與異物，定水符貼于堤壩之上，可暫阻水流沖擊。不過定水符效力有限，大人仍需盡快找到水流反常的根本原因，方能徹底治水?！?/p>

鯀接過鏡與符，立刻讓人將定水符貼在西岸殘存的堤壩上。符紙剛貼上，原本洶涌的水流竟真的緩了幾分，不再瘋狂沖擊堤壩。他又拿起探脈鏡，對準(zhǔn)中游窄處的水面，鏡中瞬間映出水下景象——只見一條數(shù)十丈長的黑色巨蟒盤踞在河底，蛇身堵住了原本的支流入口，才迫使水流改道沖向西岸！

“竟是這孽障在作祟！”鯀怒喝一聲，握緊了腰間的青銅劍。青玄見狀，道：“此蟒乃洪荒水蟒，修行已近千年，尋常士兵難以對抗。不如由在下引它上岸，鯀大人再率士兵圍殺，可好？”

鯀點(diǎn)頭：“有勞仙長！我這就召集士兵，準(zhǔn)備迎戰(zhàn)！”

夜色漸深，土坡上的篝火被風(fēng)吹得搖曳不定。鯀率領(lǐng)三千士兵埋伏在岸邊草叢中，青玄則手持法劍，立于木筏之上，口中念念有詞。河水中漸漸泛起漣漪，黑色巨蟒的頭顱緩緩露出水面，雙眼如燈籠般通紅，對著青玄發(fā)出嘶吼。

“孽障！還不束手就擒！”青玄揮劍斬出一道青光，直逼巨蟒。巨蟒猛地甩動尾巴，掀起巨浪，向木筏拍來。一場人與古獸的大戰(zhàn)，在黃河中游的夜色中，驟然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