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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集 商湯滅夏：率軍破夏都，夏朝亡，商朝立（第1頁）

第一章

鳴條戰(zhàn)前：夏都風云與商軍誓師

啟夏四百載，傳至末帝履癸，史稱夏桀。此時的斟鄩（夏都，今河南偃師二里頭遺址一帶）早已沒了先祖大禹治水時的雄渾氣象，宮城正門的饕餮紋銅鼎蒙著薄塵，門前侍衛(wèi)的青銅戈歪斜地靠在石柱上，唯有宮墻深處傳來的絲竹之聲，還透著幾分虛假的繁華。

后宮瑤臺殿內(nèi)，夏桀正斜倚在嵌著綠松石的玉榻上，指尖把玩著一枚赤金打造的酒爵。榻前，數(shù)名舞姬身著羽衣，隨著編鐘的節(jié)奏旋舞，裙擺掃過地上散落的珍珠，卻無一人敢俯身去撿——昨日才有個宮人因不慎踩碎了桀帝的玉杯，被拖出去斬了雙手，此刻殿內(nèi)的空氣里，還隱約飄著血腥味。

“陛下，商湯那逆賊已率軍渡過黃河，離斟鄩不足百里了！”大司馬關(guān)龍逄捧著兵報，踉蹌地闖入殿內(nèi)，青銅鎧甲上的銅片因急促的奔跑叮當作響。他須發(fā)皆白，原本挺直的脊梁此刻彎得像株被狂風壓垮的老松，聲音里滿是焦灼，“臣已調(diào)東夷部族的援軍，可他們……他們竟被商軍截在了洛水南岸！如今斟鄩城內(nèi)，能戰(zhàn)之兵不足三萬啊！”

夏桀聞言，卻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將酒爵湊到唇邊，琥珀色的酒液順著他的嘴角溢出，滴在玉榻上暈開深色的痕跡?！吧虦?？不過是個養(yǎng)馬出身的賤種，也敢犯上作亂？”他冷笑一聲，目光掃過關(guān)龍逄，眼底滿是不耐，“當年先祖啟滅有扈氏，靠的可不是兵力多少，是天命！孤乃夏后氏嫡脈，天命所歸，他商湯難道還能逆天不成？”

說罷，他猛地將酒爵擲在地上，赤金爵身撞在青石地磚上，裂成數(shù)片。舞姬們嚇得立刻跪伏在地，渾身顫抖。關(guān)龍逄看著眼前這副景象，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自桀帝繼位以來，先是奪有施氏之女妹喜，為她建瑤臺、筑酒池，后又殺直言進諫的忠臣昆吾伯，如今朝堂之上，敢說真話的只剩他一人了。

“陛下！天命從不佑暴君！”關(guān)龍逄猛地直起身，青銅甲胄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當年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才得萬民擁戴；而陛下您，每年征調(diào)十萬民夫筑宮室，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如今商湯在亳邑（商都城，今河南商丘一帶）開倉放糧，收留流民，連東夷的部族都愿歸附于他——這不是逆天，這是順民心啊！”

“放肆！”夏桀猛地拍案而起，腰間的玉帶因動作劇烈滑落，露出腰間懸掛的白玉佩——那是當年昆吾伯的遺物，如今卻成了他的玩物。“孤看你是老糊涂了！來人，將關(guān)龍逄拖下去，斬于午門之外！”

殿外的侍衛(wèi)立刻涌入，架起還想再諫的關(guān)龍逄。老臣的聲音透過殿門傳來，帶著無盡的悲愴：“夏桀！你若再不悔改，三日之內(nèi)，斟鄩必破！夏后氏的基業(yè)，終將毀在你手中啊！”

午門的鐘聲響起時，商湯正站在黃河岸邊的營帳前。他身著素色麻布長袍，腰間系著一柄青銅劍——劍鞘上沒有繁復的紋飾，只有一道淺淺的刻痕，那是當年他在鳴條（今河南封丘東）養(yǎng)馬時，為救一匹老馬留下的。帳外，五萬商軍列成整齊的方陣，士兵們手中的戈矛在晨光中泛著冷光，他們大多是流民出身，臉上沒有懼色，只有對新生的渴望。

“主公，夏桀斬了關(guān)龍逄，如今斟鄩城內(nèi)人心惶惶?！备睂⒁烈踔环菝軋?，快步走到商湯身邊。伊尹本是夏都的奴隸，因不滿夏桀暴政，投奔商湯，如今已是商軍的謀主。他指著密報上的字跡，低聲道：“我們安插在斟鄩的細作傳來消息，夏軍的糧草只夠三日之用，而且……玄空先生派人送來了鴻蒙宗的‘破城符’?！?/p>

商湯接過密報，目光落在“玄空”二字上，眼底泛起一絲暖意。數(shù)月前，他曾派使者赴昆侖虛鴻蒙宗求見，本以為道尊龍宇高居起源殿，不會過問凡間之事，沒想到玄空大長老不僅接見了使者，還贈了《商族修法要略》，如今更是送來破城符——這不是偶然，是民心所向，連修仙者都愿助他一臂之力。

“傳我命令，今日午時，在鳴條坡誓師，明日清晨，進軍斟鄩！”商湯將密報收起，轉(zhuǎn)身走向方陣前的高臺。他站上高臺，目光掃過下方的士兵，聲音雖不洪亮，卻字字清晰：“兄弟們，我們?yōu)楹螐能?？不是為了爭奪天下，是為了讓父母能吃飽飯，讓孩子能有屋住！夏桀殘暴，視民如草芥，我們今日伐夏，不是叛逆，是救民于水火！”

士兵們齊聲高呼，聲音震得黃河水泛起漣漪。商湯拔出腰間的青銅劍，劍尖指向斟鄩的方向：“明日破城之后，凡夏都府庫中的糧食，全部分給百姓；凡夏桀的宮室，盡數(shù)拆毀，改為良田！若我商湯日后失信于百姓，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誓師的吶喊聲傳到數(shù)十里外，此刻的斟鄩城內(nèi)，一名叫阿禾的少年正蹲在城墻根下，啃著一塊發(fā)黑的麥餅。他的父親是去年被征去筑瑤臺的民夫，至今未歸，母親重病在床，全靠他每日在城外挖野菜度日。方才午門的鐘聲響起時，他看到老臣關(guān)龍逄的頭顱被掛在城門上，鮮血順著城門的縫隙流下，染紅了他腳下的青石磚。

“阿禾，快躲起來！商軍要來了！”鄰居王大娘拉著他的胳膊，想把他拽進巷子里。阿禾卻搖搖頭，目光望向東方——那里，商軍的旗幟正順著黃河岸邊的風，一點點靠近。他想起前日在城外，看到商軍的士兵給流民分糧食，想起母親說的“若商湯能來，我們或許能活下去”，他握緊了手中的石斧，那是父親留下的唯一遺物。

第二章

破城之戰(zhàn)：鴻蒙符助商，夏軍倒戈

次日清晨，天色未亮，商軍的號角便在斟鄩城外響起。五萬商軍分為三隊，左路是由東夷部族組成的騎兵，右路是手持盾牌和短刀的步兵，中路則是商湯親自率領(lǐng)的精銳，他們手中握著的戈矛上，都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那便是玄空送來的破城符。

夏桀直到號角聲傳遍全城，才從妹喜的懷中驚醒。他衣衫不整地沖出瑤臺殿，看到城外的商軍陣列，終于慌了神，急忙下令召集士兵守城?？纱藭r的夏軍，早已沒了斗志——昨日關(guān)龍逄被斬后，不少士兵偷偷逃出城，投奔商軍，剩下的大多是被迫入伍的流民，連手中的兵器都握不穩(wěn)。

“放箭！快放箭！”守城的將領(lǐng)嘶吼著，指揮士兵向城下射箭?？缮誊姷氖勘鴤兣e起盾牌，將箭矢擋在外面，同時，中路的精銳開始向前推進。當他們靠近城墻時，手中的破城符突然亮起金光，符紙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刃，劈向城墻的根基。

“轟隆——”一聲巨響，斟鄩城墻的東南角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城上的夏軍士兵嚇得紛紛后退，有的甚至扔下兵器，跪在地上求饒。商湯見狀，拔劍高呼：“兄弟們，沖??！破城之后，善待百姓！”

左路的東夷騎兵率先從裂縫沖入城內(nèi)，他們揮舞著馬刀，卻沒有傷害普通士兵，只是大喊：“歸附商軍者，免死！”不少夏軍士兵聽到這話，立刻扔下兵器，加入商軍的隊伍。右路的步兵則跟在騎兵身后，沿街推進，遇到百姓家的門，便輕聲敲門，告知“商軍不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