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笑了:“蕭炎很懂事,薰薰也不算難帶,你記得按時給她們喂飯、睡覺,別讓蕭炎看太久動畫片就行?!薄爸懒耍WC完成任務(wù)!”蕭承敬了個禮,逗得林微笑出了聲。
飯后,蕭承主動收拾碗筷,林微則給兩個孩子洗澡。浴室里傳來孩子們的嬉笑聲,蕭承一邊洗碗,一邊聽著里面的動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等他洗完碗,林微已經(jīng)把孩子們裹著浴巾抱了出來,正在給她們吹頭發(fā)。
蕭承走過去,接過林微手里的吹風(fēng)機,小心翼翼地給蕭薰吹頭發(fā),林微則給蕭炎梳著小辮子——這是蕭炎最近的新愛好,總說自己要當(dāng)“小公主”?!鞍职?,你吹得好舒服?!笔掁古吭诹治牙铮[著眼睛說。蕭承笑著說:“那以后爸爸天天給你吹頭發(fā)?!?/p>
哄孩子們睡覺花了將近一個小時。蕭炎纏著林微講了三個故事還不肯睡,蕭承只好拿出殺手锏,說再不聽話明天就不能去公園玩滑梯,蕭炎這才乖乖閉上眼睛。蕭薰則在媽媽的哼唱聲中,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把兩個孩子安頓好,關(guān)上門,夫妻二人才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時間。林微坐在沙發(fā)上,揉著發(fā)酸的腰,蕭承走過去,在她身后坐下,輕輕給她按摩著肩膀:“累壞了吧?”“還好,習(xí)慣了?!绷治⒖吭谒麘牙?,拿起茶幾上的平板電腦,“對了,下周我出差,你記得給蕭炎交幼兒園的學(xué)費,還有薰薰的疫苗該打了,我已經(jīng)預(yù)約好了周三上午。”
蕭承點點頭,拿出手機記在備忘錄里:“還有別的事嗎?”“沒了,就是家里的洗衣液快用完了,你記得買?!绷治㈩D了頓,又說,“還有你那件灰色的襯衫,袖口磨破了,我放在衣柜最下面的抽屜里,有空你找出來我給你縫補一下?!?/p>
“知道了,都記下來了。”蕭承關(guān)掉手機,把林微摟得更緊了些,“老婆,辛苦你了?!绷治u搖頭,抬頭看著他:“我們是夫妻,本來就該互相分擔(dān)。”客廳里沒有開燈,只有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照亮了兩人依偎的身影。
這樣的日子,平淡得像流水,卻處處充滿了煙火氣。蕭承在公司是兢兢業(yè)業(yè)的職員,每天應(yīng)對著瑣碎的工作和難纏的客戶;林微在醫(yī)院是細(xì)心負(fù)責(zé)的護士,值完夜班回家還要照顧兩個孩子。他們會為了誰洗碗、誰拖地而偶爾拌嘴,會為了孩子的教育問題而爭論,會為了房貸、車貸而感到壓力,但更多的時候,他們是彼此最堅實的依靠。
周末的時候,蕭承會帶著一家人去濱江公園玩。蕭炎在草地上奔跑,追逐著蝴蝶,蕭薰坐在嬰兒車?yán)铮闪治⑼浦?,慢慢走著。蕭承會找個樹蔭,鋪好野餐墊,拿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水果和零食,看著妻子和孩子們的笑臉,心里充滿了滿足。有時候,他們會走到老槐樹下,那棵見證了他們求婚的老槐樹,如今枝繁葉茂,蕭炎會纏著蕭承講當(dāng)年埋時光膠囊的故事,蕭承便會摟著林微,笑著給孩子們講述那些青春往事。
有一次,林微值夜班,蕭承一個人在家?guī)Ш⒆印0胍?,蕭薰突然發(fā)燒,小臉通紅,哭鬧不止。蕭承急得滿頭大汗,一邊給林微打電話,一邊按照林微教的方法,給蕭薰物理降溫、喂退燒藥。林微在電話里指導(dǎo)著他,聲音帶著擔(dān)憂:“你別慌,先量體溫,要是超過38。5度就帶她去醫(yī)院。”蕭承一邊應(yīng)著,一邊笨拙地給蕭薰擦額頭、脖子,直到凌晨,蕭薰的體溫終于降了下來,沉沉睡去。等林微第二天早上回來,看到蕭承趴在嬰兒床邊睡著了,眼里布滿血絲,心里又心疼又感動。
還有一次,蕭承在公司受了委屈,被客戶誤會,還被領(lǐng)導(dǎo)批評了一頓?;丶业臅r候,他臉色陰沉,一言不發(fā)。林微看出了他的不對勁,沒有追問,只是默默給他倒了杯熱水,做好晚飯,等孩子們睡了,才坐在他身邊,輕聲說:“是不是工作不順利?跟我說說吧?!笔挸邪研睦锏奈还赡X地說了出來,林微耐心地聽著,時不時安慰他幾句?!皼]關(guān)系,誰工作中還沒遇到過委屈呢?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彼罩挸械氖?,“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支持你?!?/p>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孩子們在慢慢長大,蕭炎上了幼兒園,學(xué)會了唱兒歌、背古詩,每天放學(xué)回家都會給爸爸媽媽表演;蕭薰也學(xué)會了走路、說話,會奶聲奶氣地叫“爸爸”“媽媽”“哥哥”。蕭承和林微依舊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著,兼顧著職場與家庭,雖然辛苦,卻樂在其中。
他們會在周末的晚上,等孩子們睡了,窩在沙發(fā)上看一部喜歡的電影;會在結(jié)婚紀(jì)念日,偷偷給對方準(zhǔn)備一份小禮物,不需要多么貴重,卻能讓彼此開心很久;會在偶爾的空閑時間,一起去逛超市,推著購物車,討論著家里需要買什么,規(guī)劃著未來的日子。
有時候,林微會看著蕭承的側(cè)臉,突然覺得有些恍惚。眼前這個為了家庭奔波勞碌、會因為孩子哭鬧而手忙腳亂、會在她累的時候給她按摩肩膀的男人,和當(dāng)年那個在老槐樹下向她求婚的青澀青年,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變的是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是肩上沉甸甸的責(zé)任;沒變的是他看向她時,眼里依舊溫柔的光芒,是那份始終未變的愛意。
蕭承也會常??粗治ⅲ粗秊榱撕⒆?、為了這個家操勞的身影,心里充滿了感激。他記得當(dāng)年求婚時,他說會一輩子對她好,如今,他正在用行動踐行著這個承諾。雖然沒有驚天動地的壯舉,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但這份在柴米油鹽中沉淀下來的感情,卻比任何誓言都更加堅定。
初夏的夜晚,微風(fēng)習(xí)習(xí),窗外的星星眨著眼睛。蕭承和林微躺在床上,聽著隔壁房間孩子們均勻的呼吸聲,相視而笑?!霸琰c睡吧,明天還要上班?!绷治⑤p聲說?!班拧!笔挸悬c點頭,伸手把她摟進懷里,“晚安,老婆?!薄巴戆病!?/p>
黑暗中,兩人緊緊依偎著,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和心跳。生活或許平凡,或許瑣碎,但只要身邊有彼此,有可愛的孩子,有這個溫暖的小家,就足夠了。他們就像千千萬萬個普通的夫妻一樣,在柴米油鹽中品味生活的真諦,在相互扶持中守護著屬于自己的幸福。而這份平凡的幸福,正是他們對抗生活風(fēng)雨的最大勇氣,也是虛無之海深處,那沉睡的本源之力,最想守護的人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