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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量劫初顯：龍宇力量外泄混沌中首次出現(xiàn)“氣運失衡”征兆（第1頁）

虛無之海的深處，從無日月交替，唯有起源殿外那層淡金色的本源光罩，始終散發(fā)著恒定的暖芒——那是龍宇道境穩(wěn)固后，自軀體中自然溢散的起源力所化，像一層無形的繭，將這座由“無中生有”法則筑成的殿宇裹在中央。

此時的龍宇，正靜臥在起源殿最深處的“源心臺”上。他的本體已不再是初誕生時那萬丈龍軀，歷經(jīng)千年對虛無本源的吞噬與煉化，此刻龍身已舒展至百萬丈長，九爪如墨玉般嵌在鱗甲間隙，每一片金鱗都像凝結(jié)了一整個混沌的能量，輕輕顫動時，便有細(xì)碎的金色光粒從鱗縫中飄落，順著源心臺的紋路，漫向殿宇的每一個角落。

他并未刻意釋放力量。道境本就是“一切起源”的具象化，當(dāng)他的元神徹底與“無中生有”的法則融合時，本源便成了一處永不停歇的泉眼，即便他收斂心神，仍有極細(xì)微的起源力會透過龍軀的桎梏，滲入虛無之海，再順著虛無與混沌交界的縫隙，悄無聲息地流入那片充斥著罡風(fēng)與魔神的混沌世界。

“嗡——”

起源殿東側(cè)的“觀星閣”內(nèi)，玄空正跪坐在一方由時空魔神頭骨打磨成的案前，雙手結(jié)印，維持著混沌儀的運轉(zhuǎn)。這尊由他耗費百年心血鑄成的儀器，底座是三塊混沌精金拼接而成，中央懸浮著一顆拳頭大的“氣運珠”，珠內(nèi)本該流轉(zhuǎn)著均勻的灰黑色光暈——那是混沌世界億萬年來恒定的“氣運底色”，代表著三千魔神各占其位、能量平衡的常態(tài)。

可此刻，氣運珠內(nèi)的光暈卻亂了。

原本沉穩(wěn)的灰黑色中，突然竄出幾縷極細(xì)的金色絲線，像活物般在珠內(nèi)游走，所過之處，灰黑色光暈開始出現(xiàn)斷層：有的地方凝結(jié)成塊狀，變得濃稠如墨；有的地方則稀薄如霧，幾乎要透明。玄空瞳孔驟縮，手指掐訣的速度陡然加快，額間滲出的魂霧（時空魔神殘魂特有的形態(tài)）都因緊張而微微顫抖。

他記得龍宇曾說過，混沌的氣運如江河，雖偶有波瀾，卻從無斷流或淤積之象?？涩F(xiàn)在，氣運珠顯示的“失衡”征兆，已遠(yuǎn)超“波瀾”的范疇——那金色絲線，他再熟悉不過，正是龍宇本源特有的氣息，是起源殿光罩上那層暖芒的同源之力。

“難道是道尊的力量……外泄了？”玄空喃喃自語，伸手觸碰氣運珠的表面。指尖剛碰到珠殼，便傳來一陣刺痛，那股金色絲線竟透過珠殼，順著他的魂霧逆流而上，嚇得他趕緊收手。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這縷力量中帶著“同化”的特性，所過之處，混沌原本的能量結(jié)構(gòu)都在被重塑——這正是“起源力”的本質(zhì)，可也正是這份本質(zhì)，正在打破混沌的平衡。

為了確認(rèn)，玄空起身走到觀星閣的“望混沌窗”前。這扇窗戶是用混沌中最堅硬的“虛空石”打造，能透過虛無之海的壁壘，直接看到混沌世界的景象。往日里，他總能看到混沌罡風(fēng)有規(guī)律地沿著固定的“風(fēng)帶”流動，弱小的魔神在風(fēng)帶間隙覓食，強大的魔神則盤踞在各自的“能量領(lǐng)地”中，偶有爭斗，卻也僅限于小范圍的摩擦，從無大規(guī)模的混亂。

可今日，窗外的景象徹底變了。

原本該沿著“西極風(fēng)帶”流動的混沌罡風(fēng)，此刻竟拐了個大彎，朝著混沌中央的“靈泉谷”涌去——那里是混沌中少數(shù)能孕育“先天靈液”的地方，歷來由“碧水蛟魔”與“赤焰麟魔”共同看守，兩家雖有嫌隙，卻也達(dá)成了互不侵犯的默契?？涩F(xiàn)在，罡風(fēng)裹挾著大量的能量碎片，砸向靈泉谷的防御陣，陣光閃爍不定，隱約能看到碧水蛟魔的蛟尾在陣內(nèi)狂甩，似乎在應(yīng)對什么突發(fā)狀況。

更遠(yuǎn)處，幾團黑色的魂霧正在快速消散——那是“蝕骨蟻魔”的族群，他們本是混沌中最擅長挖洞的弱小魔神，依靠啃食混沌巖石為生，從未參與過任何爭斗?？纱丝?，他們棲息的巖石層竟出現(xiàn)了巨大的裂縫，裂縫中滲出的金色微光，正一點點消融他們的魂霧，蟻魔們四散奔逃，卻逃不過微光的追逐，短短幾個呼吸間，便有近百只蟻魔徹底消散在混沌中。

“是起源力……”玄空的魂霧劇烈波動起來，他終于明白氣運珠的異常源于何處——龍宇外泄的起源力，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看似微弱，卻在潛移默化中改變著混沌的能量流向。那些被起源力影響的區(qū)域，能量密度驟增或驟減，原本依賴固定能量生存的魔神，要么因能量過剩而變得狂躁，要么因能量枯竭而走向滅亡，混沌原本的“平衡”，正被這縷金色的力量一點點撕裂。

他不敢耽擱，轉(zhuǎn)身快步走向源心臺。沿途經(jīng)過起源殿的“煉寶閣”時，他瞥見閣內(nèi)懸浮的“混沌弒神石”（此前為煉逆道劍準(zhǔn)備的材料）竟在微微震動，石身上浮現(xiàn)出與氣運珠內(nèi)相同的金色紋路，原本暗沉的石面，此刻竟透出幾分瑩潤的光澤——顯然，連殿內(nèi)的材料，都在被龍宇外泄的力量同化。

源心臺的光芒越來越盛，玄空走到臺邊時，不得不釋放出全部的魂霧來抵抗那股溫暖卻極具壓迫感的本源力。他看到龍宇的龍眸仍閉著，百萬丈的龍軀上，金鱗的顫動頻率比往日快了數(shù)倍，每一次顫動，都有更多的金色光粒飄落，這些光粒不再局限于源心臺，而是順著殿宇的梁柱，爬向起源殿的大門，似乎要沖破殿宇的束縛，涌向更廣闊的混沌。

“道尊！”玄空躬身行禮，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急切，“混沌出現(xiàn)異常，氣運失衡，多處區(qū)域的能量流向紊亂，已有弱小魔神因此隕落——是您外泄的起源力所致。”

龍宇的龍眸緩緩睜開，金色的瞳孔中映出玄空緊張的模樣。他并未起身，只是輕輕吐了口氣，一股溫和的力量托起玄空，將他身上的壓迫感散去。“我已知曉。”龍宇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像是在陳述一件早已預(yù)料到的事，“道境穩(wěn)固后，本源與混沌產(chǎn)生了共振，起源力的外泄，是必然的結(jié)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