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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集：鴻鈞中立：言“開天是定數(shù)”，不幫羅喉，亦不助盤古（第2頁）

“規(guī)則？”鴻鈞的聲音里似乎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混沌誕生至今，從未有過‘規(guī)則’，只有‘本能’。羅喉以殺養(yǎng)魔，是本能；盤古欲開天辟地，亦是本能。你主的‘阻’，與盤古的‘開’，本質(zhì)上并無不同，皆是為了自身之道的延續(xù)。”

他頓了頓，目光仿佛穿透了血影魔神的軀殼，直抵西極那片魔氣翻騰之地：“你回去告訴羅喉，紫霄混沌，不涉紛爭?！?/p>

血影魔神臉色鐵青，咬牙道：“道友當(dāng)真要坐視盤古毀了混沌？須知唇亡齒寒，一旦盤古成功，道友的紫霄混沌也未必能獨(dú)善其身！”

“該存的，自會(huì)存；該滅的，攔不住。”鴻鈞的聲音逐漸變得縹緲，“去吧，再擾我悟道，血煞珠護(hù)不住你?！?/p>

最后一句話落下時(shí)，紫霄混沌中的紫金氣流突然加速流轉(zhuǎn)，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將血影魔神猛地向外推去。血影魔神只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襲來，仿佛全身的魔氣都被凍結(jié)，只能狼狽地后退，直至退出紫霄混沌的范圍。

望著那片重新歸于平靜的紫金區(qū)域，血影魔神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咬牙啐了一口，化作一道魔光遁回西極。

蓮臺(tái)之上，鴻鈞的意識(shí)重新沉入推演之海。血影魔神的到來，并未打亂他的思緒，反而讓他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羅喉的“阻”，看似是為了混沌，實(shí)則是為了魔氣的霸權(quán)。這種基于“私欲”的抗?fàn)?，即便暫時(shí)成功，也終會(huì)被混沌的“定數(shù)”所碾碎。

三、盤古的“力”問

血影魔神離開后不到三日，紫霄混沌再次迎來了訪客。

這次的訪客沒有隱藏氣息，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道威壓，隔著億萬里混沌都能清晰感知——正是盤古。

他并未親自降臨，而是將一道凝聚了自身部分神力的“斧影”送入紫霄混沌。這斧影約莫千丈長短，斧刃上流轉(zhuǎn)著劈開混沌的銳金之氣，卻沒有半分攻擊性，僅僅停在蓮臺(tái)前方，如同一個(gè)沉默的信使。

“鴻鈞道友?！北P古的聲音直接在紫霄混沌中響起，不似羅喉那般蠱惑，也不似鴻鈞那般縹緲，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厚重感，“開天之日將近，羅喉聯(lián)合眾魔欲阻我，道友可知？”

鴻鈞緩緩睜眼，目光落在斧影上：“知曉。”

“道友修行‘平衡之道’，當(dāng)知混沌無序太久，需‘開天’以定乾坤。”盤古的聲音帶著一絲懇切，“若羅喉得逞，混沌只會(huì)愈發(fā)混亂，魔氣噬主，最終連他自己也會(huì)被吞噬。道友若愿助我，開天之后，新生天地的‘清’之一面，可由道友執(zhí)掌?！?/p>

這是盤古的承諾，也是一種姿態(tài)。他不像羅喉那般以利相誘，而是直指鴻鈞所修之道的核心——平衡。開天之后的“清濁分離”，本身就是一種“平衡”，由鴻鈞執(zhí)掌“清”，無疑是對(duì)他道途的極大助力。

紫霄混沌中一片寂靜。

斧影靜靜懸浮，散發(fā)著等待的意味。盤古雖有開天之力，但羅喉聯(lián)合了近百位魔神，其中不乏擅長空間、時(shí)間法則的頂尖強(qiáng)者，若鴻鈞能出手牽制，開天的成功率將至少提升三成。

良久，鴻鈞才開口，語氣與對(duì)羅喉時(shí)并無二致：“盤古道友，你可知開天之后，自身會(huì)如何？”

盤古沉默片刻，坦然道：“身死道消，魂歸天地?！?/p>

“既知如此，為何還要開天？”

“因我之道，便是‘開’?！北P古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jiān)定，“混沌生我，賦予我撕裂一切的力量，便是要我完成這一步。若畏死而停，道心崩碎，與死何異？”

鴻鈞的身影微微晃動(dòng)，似在咀嚼這句話。

他的識(shí)海中，再次浮現(xiàn)出那幅盤古崩解、身軀化為山川草木的幻象。這一次，他看得更清晰了：盤古崩解的瞬間，并非全然的毀滅，其元神中最精純的“道”意，并未消散，而是融入了新生的天地法則之中。

那不是“死”，而是另一種形式的“存在”。

“你的道，是‘開’；羅喉的道，是‘滅’；而我的道，是‘觀’?！兵欌x終于給出了答案，“觀混沌如何走向定數(shù)，觀天地如何自衍生機(jī)。開天是混沌的定數(shù)，非你一人之功，亦非羅喉能阻。我若助你，便是干預(yù)了定數(shù)；若助羅喉，亦是如此?！?/p>

斧影輕輕震顫了一下，似在理解這番話。

“所以，道友決意中立？”盤古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是。”鴻鈞道，“紫霄混沌會(huì)為你我、為羅喉，都留一道退路。開天之后，無論結(jié)果如何，凡愿入紫霄避劫者，我皆不拒?！?/p>

這已是他能給出的最大善意——不干涉，但為幸存者留一線生機(jī)。

斧影沉默片刻，緩緩轉(zhuǎn)身，化作一道金光，朝著盤古所在的混沌核心飛去。它沒有再說感謝，也沒有再勸，仿佛認(rèn)可了鴻鈞的選擇。

待斧影消失，紫霄混沌再次恢復(fù)平靜。鴻鈞重新閉上眼，只是這一次，他的意識(shí)不再推演幻象，而是化作一道無形的“線”，輕輕搭在了混沌的“脈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