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宇的聲音里沒有指責(zé),只有陳述,卻讓敖廣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他想反駁,想說“鳳族先毀我龍蛋”,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他自己也清楚,追殺幼雛,確實有失龍族的體面。
更重要的是,“龍宇”這個名字,雖然他從未聽過,卻在聽到的瞬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仿佛那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他能感覺到,這個名字的主人,擁有著掌控洪荒本源的力量,若真要與之為敵,別說他一個敖廣,就算整個龍族,都未必是對手。
銀色劍影輕輕晃動了一下,似乎在催促敖廣退走。
敖廣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劍影后的幼雛,又看了一眼虛空,最終還是收起了體內(nèi)的龍氣。他對著虛空拱了拱龍首,聲音里帶著一絲不甘,卻又不敢不敬:“既為前輩之意,敖廣今日便暫且退去。但鳳族與龍族的仇,不會就此了結(jié)!”
說完,敖廣猛地轉(zhuǎn)身,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朝著龍宮的方向飛去。他的速度很快,似乎不想再面對這道讓他倍感壓力的劍影。
直到敖廣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天際,銀色劍影才緩緩收起。劍影在空中盤旋了一圈,輕輕落在三只幼雛面前,劍身再次化作一道流光,朝著昆侖虛的方向飛去——它要回到起源殿,回到龍宇的身邊。
三只幼雛看著劍影消失的方向,齊齊發(fā)出一聲稚嫩的嘶鳴,像是在道謝。那只中間的幼雛,還朝著劍影消失的方向,輕輕扇動了幾下羽翼。
第四章
源殿思劫,伏筆引后續(xù)
洪荒水鏡上的畫面,緩緩切換回了昆侖虛的云海。龍宇收回神識,看著劍臺上靜靜矗立的道劍,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道劍,你倒是比我更果斷?!饼堄钶p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笑意。他伸出手,道劍輕輕顫動,化作一道流光,落在他的掌心。劍身上的起源符文閃爍著微光,仿佛在回應(yīng)他的話語。
龍宇摩挲著劍身,思緒卻再次飄回了剛才的畫面——敖廣的不甘,幼雛的脆弱,還有道劍那聲毫不猶豫的鳴響。他忽然意識到,所謂的“隱世觀劫”,或許并非完全不干預(yù)。洪荒的天道法則,需要的是“平衡”,而不是“縱容”。三族之爭是劫數(shù),但以強(qiáng)凌弱、濫殺無辜,便是違背了天道的平衡,此時出手干預(yù),非但不會引發(fā)天道反噬,反而可能是在維護(hù)洪荒的本源。
“玄空那邊,或許該傳個消息了。”龍宇心中想道。玄空作為鴻蒙宗的大長老,一直負(fù)責(zé)記錄洪荒的劫數(shù)。剛才道劍干預(yù)的事情,雖然沒有暴露龍宇的身份,卻也需要讓玄空知曉,以便后續(xù)更好地應(yīng)對三族之間的沖突——尤其是那些可能波及無辜生靈的沖突。
龍宇指尖一動,一道淡金色的符文從他的指尖溢出,符文在空中凝聚成一封信函的模樣。信函上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縷龍宇的本源之力——這是鴻蒙宗特有的傳訊方式,只有玄空才能解讀其中的內(nèi)容。
信函化作一道流光,穿過起源殿的殿門,朝著鴻蒙宗的方向飛去。
做完這一切,龍宇再次將目光投向洪荒水鏡。他的神識再次延伸出去,這次不是看向東海,而是看向了南域——鳳族的領(lǐng)地。他能感覺到,鳳族的殘部此刻正聚集在南域的“南明火山”附近,那里是鳳族的圣地,也是它們最后的避難所。
“那三只幼雛,若無人引路,恐怕難以回到南明火山?!饼堄钚闹邢氲?。東海到南域,路途遙遠(yuǎn),途中不僅有戰(zhàn)火,還有無數(shù)兇獸出沒,以三只幼雛的實力,根本無法獨(dú)自抵達(dá)。
他的指尖再次抬起,這次不是召喚道劍,而是凝聚了一縷微弱的起源之力。這縷力量沒有攻擊性,只有指引的作用。龍宇將這縷力量注入洪荒水鏡,水鏡上再次浮現(xiàn)出三只幼雛的身影——它們正朝著南域的方向,緩慢地飛行著,不時還要躲避空中的亂流。
起源之力化作一道無形的光帶,輕輕纏繞在三只幼雛的身上。光帶很淡,幾乎看不見,卻能為幼雛們指引方向,還能驅(qū)散周圍可能出現(xiàn)的兇獸——兇獸對本源之力有著天生的畏懼。
做完這一切,龍宇才收回指尖。他知道,這縷起源之力只能護(hù)送幼雛們一段路程,后續(xù)的路,還需要它們自己走,或者……需要其他人的幫助。
龍宇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身影——龍曦。
龍曦作為他的妹妹,此刻正在洪荒各處歷練,手中持有三尖兩刃槍,修為已達(dá)金仙后期。以龍曦的性格,若是遇到這三只幼雛,定然不會坐視不管。而且,龍曦與鳳族的彩鳳公主曾有一面之緣(第43集內(nèi)容),由龍曦護(hù)送幼雛回到鳳族,再合適不過。
“或許,這便是緣法?!饼堄钚闹邢氲馈K麤]有直接召喚龍曦,而是任由那縷起源之力指引著幼雛,朝著龍曦此刻所在的方向飛去——他要讓一切自然而然地發(fā)生,而不是強(qiáng)行干預(yù)。
龍宇將道劍放回劍臺,轉(zhuǎn)身走向虛無云臺的深處。那里,存放著他從虛無之海帶來的“起源珠”,起源珠能感知洪荒的本源波動。剛才道劍干預(yù)的瞬間,起源珠微微顫動,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龍宇拿起起源珠,珠子上泛著柔和的光芒。他能感覺到,起源珠內(nèi)的本源之力,比之前更加活躍了——這或許是因為剛才護(hù)下了幼雛,維護(hù)了洪荒的生機(jī),讓起源珠與洪荒的本源聯(lián)系更加緊密了。
“龍漢初劫,看來比我預(yù)想的還要復(fù)雜。”龍宇看著起源珠,輕聲說道。他知道,剛才的干預(yù),只是一個開始。隨著三族矛盾的不斷激化,后續(xù)還會有更多類似的事情發(fā)生,還會有更多無辜的生靈陷入戰(zhàn)火。而他,或許需要重新思考“隱世觀劫”的含義——是繼續(xù)做一個純粹的旁觀者,還是在必要時,以守護(hù)者的身份,維護(hù)洪荒的本源與平衡。
起源殿外,昆侖虛的云海緩緩流動。陽光透過云層,灑在起源殿的殿頂,與殿內(nèi)的源初之芒交相輝映。沒有人知道,這座隱于昆侖深處的神殿里,曾發(fā)生過一次足以改變?nèi)圾P族幼雛命運(yùn)的干預(yù);也沒有人知道,這次干預(yù),為后續(xù)的龍漢初劫,埋下了一個新的伏筆——龍曦與鳳族幼雛的相遇,玄空對三族沖突的重新認(rèn)知,甚至是未來龍宇與玄冥的淵源,都將從這次看似偶然的“劍鳴護(hù)雛”開始。
龍宇站在虛無云臺的窗前,看著窗外的云海,眼中滿是深邃。他知道,洪荒的劫數(shù),才剛剛開始。而他,以及他手中的道劍、起源珠,還有整個鴻蒙宗,都將在這場劫數(shù)中,扮演著至關(guān)重要的角色。
“且看吧。”龍宇輕聲說道,聲音融入了昆侖虛的風(fēng)里,“看這洪荒,究竟會走向何方;看這劫數(shù),究竟會如何落幕?!?/p>
道劍在劍臺上輕輕顫動,仿佛在回應(yīng)他的話語。起源珠的光芒,也愈發(fā)柔和,仿佛在守護(hù)著這份屬于洪荒的生機(jī)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