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本源!”暗紅色光點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試圖逃竄,可時空刃早已將它鎖定。長劍穿過光點,瞬間爆發(fā)出耀眼的銀光。那光點在銀光中劇烈掙扎,發(fā)出“滋滋”的聲響,體積越來越小,最終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隨著本源被斬,籠罩在白猿身上的黑氣也漸漸散去。白猿晃了晃腦袋,猩紅的眼睛恢復(fù)了清明,它看著玄空,又看了看四周狼藉的景象,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喉嚨里發(fā)出溫順的“嗚嗚”聲。
玄空收起時空刃和鴻蒙盾,走上前,輕輕撫摸了一下白猿的頭頂。白猿沒有躲閃,反而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感謝。玄空從袖中取出一枚淡綠色的丹藥,遞到白猿嘴邊:“這是‘清心丹’,服下吧,能清除你體內(nèi)殘留的魔氣?!?/p>
白猿一口吞下丹藥,閉上眼睛,片刻后,它身上最后一絲黑氣也消散了。它朝玄空拜了三拜,然后轉(zhuǎn)身,蹦蹦跳跳地鉆進了樹林,很快便消失在晨霧中。
玄空望著白猿離去的方向,眉頭卻沒有舒展。他能感覺到,剛才斬滅的那縷本源雖弱,卻與西極魔淵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羅睺必然已經(jīng)感知到了本源的損失。這三年來,羅睺殘魂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如今魔念被斬,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就在玄空思索之際,西極方向突然傳來一股極淡卻極暴戾的氣息,那氣息隔著億萬里之遙,卻仍讓玄空感到一陣心悸。緊接著,一道陰冷的聲音仿佛穿透了時空,在他耳邊響起:“玄空……龍宇……本座記住你們了!待本座重塑肉身,定要將你們鴻蒙宗連根拔起,讓洪荒生靈都嘗嘗被魔氣吞噬的滋味!”
聲音轉(zhuǎn)瞬即逝,只留下一絲殘余的戾氣,在空氣中慢慢消散。玄空眼神一凝,指尖掐訣,將這縷戾氣收入一個玉瓶中——這是羅睺殘魂的氣息,日后若要追查他的蹤跡,或許能派上用場。
“羅睺的怨氣更重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玄空回頭,只見鎮(zhèn)元子手持拂塵,緩步走來,臉上帶著憂色,“方才那股魔氣,連人參果樹都微微顫動,想來是怕了這魔禍?!?/p>
“鎮(zhèn)元子道友?!毙展笆中卸Y,“幸不辱命,已斬滅那縷魔念,只是讓羅睺殘魂跑了?!?/p>
“能斬滅他一縷本源,已是大功一件?!辨?zhèn)元子嘆了口氣,目光投向西方,“羅睺不死,洪荒難安。如今巫妖兩族劍拔弩張,若他在此時出來攪局,恐怕又會掀起一場浩劫。”
玄空點頭:“道友所言極是。我會將此事記入《魔禍錄》,并傳訊回鴻蒙宗,讓源七子加強戒備。同時,也會向道尊(龍宇)稟報,看是否需要提前布下防備?!?/p>
兩人并肩走到人參果樹下,看著樹上的青果,一時都沉默了。晨霧漸漸散去,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可玄空知道,這平靜之下,早已暗流涌動——羅睺的殘魂、巫妖的矛盾、人族的崛起……每一件事,都可能成為引發(fā)下一場劫數(shù)的導(dǎo)火索。
他抬手摸了摸袖口的“源”字紋路,心中暗道:道尊曾說,“劫數(shù)自有定數(shù),卻也可人力改之”。我輩修士,雖不能逆天改命,卻可護蒼生周全。哪怕前路布滿荊棘,鴻蒙宗也絕不會退縮。
一陣微風(fēng)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回應(yīng)他的心聲。玄空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對鎮(zhèn)元子道:“道友,關(guān)于靈脈修復(fù)之法,我們還是盡早商議吧。唯有讓洪荒本源恢復(fù),才能更好地抵御日后的劫難。”
鎮(zhèn)元子點頭應(yīng)是,兩人便在樹下盤膝而坐,開始討論起修復(fù)靈脈的細節(jié)。陽光正好,人參果的清甜氣息彌漫在空氣中,只是誰也沒有忽略,那平靜之下,隱藏著的、來自西極魔淵的陰狠目光。
而此刻,西極魔淵深處,一團巨大的黑霧正劇烈翻滾,無數(shù)黑色的觸手拍打著巖壁,將周圍的魔氣攪得混亂不堪。黑霧中,一點暗紅色的光核忽明忽暗,正是羅睺的殘魂。
“玄空!鴻蒙宗!”羅睺的聲音充滿了怨毒,“竟敢斬我本源!本座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他猛地伸出一條觸手,抓住一只路過的魔蟲,將其瞬間吞噬。“不過……那時空刃的力量,倒讓本座想起了一個人……”
羅睺的殘魂沉默片刻,忽然發(fā)出一聲冷笑:“龍宇……當(dāng)年盤古開天時,你便已存在,卻始終藏頭露尾。如今玄空用的,想必是你的秘法吧?也好,待本座吞噬足夠的本源,便先去會會你這‘洪荒隱世至尊’,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
黑霧再次翻滾起來,比之前更加濃郁。魔淵深處,無數(shù)魔物感受到羅睺的怒火,紛紛匍匐在地,發(fā)出恐懼的嘶吼。一場新的危機,正在悄然醞釀。
而萬壽山上,玄空似有所感,抬頭望向西方,眼神變得愈發(fā)堅定。他知道,這場與羅睺的較量,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