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日,巫營里飄滿了聚魂丹的清香。玄冥、蚩尤、共工親自督陣,將聚魂丹分發(fā)給失去戰(zhàn)友的巫兵,引導(dǎo)他們引回殘魂。
冰崖下的空地上,數(shù)百名巫兵圍成圓圈,每人掌心都捏著一枚聚魂丹。隨著玄冥一聲令下,丹丸盡數(shù)被捏碎,瑩白色的光騰起,如云霧般籠罩住整個空地。遠處,散落在洪荒各地的巫兵殘魂被光吸引,源源不斷地飄來,落在各自的戰(zhàn)友身邊,漸漸凝出模糊的魂影。
共工站在圈外,看著一名老巫者引回自己兒子的殘魂,眼眶泛紅——那老巫者的兒子戰(zhàn)死于南境,魂氣被太陽真火灼得只剩一縷,如今卻能借著聚魂丹的力量重聚。他轉(zhuǎn)頭看向玄冥,聲音帶著感激:“若不是龍尊贈丹,我們巫族……恐怕真要亡了。”
玄冥搖頭,目光落在起源殿的方向:“龍尊不是為了幫我們,是為了守住洪荒的平衡。巫妖若真拼到兩敗俱傷,受益的只會是魔淵里的羅喉殘魂?!?/p>
三日后,聚魂丹的效果徹底顯現(xiàn)。原本稀稀拉拉的巫兵隊伍,重新列滿了三重大營,雖然重聚肉身的巫兵戰(zhàn)力只恢復(fù)了七成,卻足以守住西境防線。蚩尤握著石斧,站在營前,看著士氣高漲的巫兵,朗聲道:“妖庭欺我巫族太久!如今我們有聚魂丹相助,定要讓帝俊太一知道,巫族不是好惹的!”
巫兵們齊聲吶喊,聲音震得冰崖上的冰屑簌簌落下。玄冥站在蚩尤身邊,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安定了許多——她知道,這只是巫妖劫中的一段插曲,后續(xù)的戰(zhàn)斗還會更慘烈,但有龍宇在,有聚魂丹在,巫族至少能撐下去。
而此刻的起源殿內(nèi),龍宇立于源火池邊,看著池水中倒映出的巫營景象,指尖泛起一縷淡藍的寒冰氣息。玄空走進殿內(nèi),輕聲道:“尊上,巫營已用聚魂丹補了三千巫兵,西境防線穩(wěn)固了。只是帝俊那邊……似乎察覺到了,正命人查聚魂丹的來歷。”
龍宇抬手拂過池面,水面泛起漣漪,映出帝俊在妖庭大殿內(nèi)發(fā)怒的模樣。他輕笑一聲:“讓他查。若他敢來起源殿鬧事,我不介意再碎他一件先天靈寶?!?/p>
玄空點頭,又道:“平心祖巫托我?guī)г?,說聚魂丹讓地府多收了不少巫魂,輪回秩序更穩(wěn)了。她還說,若龍尊需要幽冥寒芝,地府隨時能提供?!?/p>
龍宇頷首,目光重新落在池水中——那里,玄冥正站在冰崖上,朝起源殿的方向望去,冰藍色的眸子里,映著起源殿的暖金色光芒。他知道,這場巫妖劫,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有她在,有這洪荒的生靈在,他定要守住這天地秩序。
五、劫波未平:丹后余音
聚魂丹穩(wěn)住巫營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妖庭。帝俊立于南天門的望妖臺上,看著下方飄來的巫營探子的尸身,臉色鐵青。太一握著東皇鐘的鐘柄,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龍宇那廝,竟敢煉制聚魂丹助巫族!若再讓他這么幫下去,我們的血妖軍遲早會被巫族耗死!”
“急什么?!钡劭∞D(zhuǎn)身,目光落在殿外的十日上,“聚魂丹雖能補兵,卻需巫祖殘骨和起源珠為引。巫祖殘骨只剩一塊,起源珠更是龍宇的本命寶物,他總不能無限制地?zé)挕N覀冎恍柙俚葞兹?,等我的妖魂幡煉成,到時候,就算巫族有聚魂丹,也擋不住我們的妖魂陣。”
太一皺眉:“可龍宇的實力……我們未必打得過他?!?/p>
帝俊冷笑一聲,從袖中取出一枚黑色的幡旗——幡旗上繡著無數(shù)妖魂,散出濃郁的煞氣:“這妖魂幡,我用了十萬妖兵的魂氣煉制,再配上混沌鐘仿品,就算龍宇來了,也能擋他一時。到時候,我們先滅了巫族,再回頭對付他!”
太一眼中亮起光,接過妖魂幡:“好!那我們明日就率血妖軍,攻西境!”
而此刻的巫營內(nèi),玄冥正拿著一枚聚魂丹,細細研究。龍宇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帶著淡淡的源氣:“帝俊要煉妖魂幡,明日會攻西境。聚魂丹雖能補兵,卻擋不住妖魂幡的煞氣,你需用寒冰法則凝出冰盾,護住巫兵的魂氣。”
玄冥抬頭,看向起源殿的方向,輕聲應(yīng)道:“我知道了。”她轉(zhuǎn)身走向營前,將巫兵召集起來,下令道:“明日妖兵來襲,所有人都需在身前凝出冰盾,護住自身魂氣。若有妖魂幡的煞氣襲來,立刻退到我身后!”
巫兵們齊聲應(yīng)諾,眼中沒有絲毫畏懼——有聚魂丹補兵,有玄冥祖巫坐鎮(zhèn),還有龍尊暗中相助,他們有信心擋住妖庭的進攻。
次日清晨,妖庭的號角聲從西境裂谷傳來,太一率十萬血妖軍,握著妖魂幡,跨過裂谷,朝巫營殺來。玄冥立于營前,抬手凝出一道巨大的冰盾,冰盾上流轉(zhuǎn)著淡藍色的寒冰法則,將整個巫營護住。
太一揮動妖魂幡,無數(shù)妖魂從幡中飛出,帶著濃郁的煞氣,撞向冰盾?!稗Z”的一聲巨響,冰盾劇烈震動,卻沒有破碎。玄冥嘴角泛起一絲淺笑——她知道,這是龍宇的源氣在暗中相助,冰盾的強度,比她獨自凝結(jié)時強了三倍。
蚩尤率巫兵沖上前,與血妖軍廝殺。重聚肉身的巫兵們戰(zhàn)力雖未完全恢復(fù),卻比往日更勇猛——他們知道,自己的戰(zhàn)友能借著聚魂丹重聚,只要守住今日,巫族就有希望。
戰(zhàn)斗從清晨持續(xù)到黃昏,妖兵死傷過半,太一握著妖魂幡,氣得渾身發(fā)抖,卻始終攻不破冰盾。最終,他只能帶著殘余的妖兵,狼狽地退回裂谷對岸。
巫營內(nèi)響起歡呼聲,蚩尤走到玄冥身邊,笑道:“玄冥祖巫,今日若不是你,我們恐怕真擋不住妖魂幡的煞氣?!?/p>
玄冥搖頭,目光落在起源殿的方向,輕聲道:“不是我,是龍尊?!彼溃刍甑ぶ皇情_始,巫妖劫的路還很長,但只要有龍宇在,她就有信心,帶著巫族,撐到劫末的那一天。
而起源殿內(nèi),龍宇立于源火池邊,看著池水中映出的巫營歡呼景象,指尖泛起一縷淡藍的寒冰氣息,與池中的源火交融,泛起溫暖的光。玄空走進殿內(nèi),輕聲道:“尊上,妖兵已退,巫營守住了。”
龍宇頷首,聲音平緩:“記下今日之事,寫入《巫妖劫全錄》。聚魂丹助巫族補兵,不僅穩(wěn)住了西境防線,也讓巫妖劫的節(jié)奏慢了下來——這才是我贈丹的真正目的?!?/p>
玄空點頭,轉(zhuǎn)身走向典籍庫。龍宇繼續(xù)看著池水中的景象,目光落在玄冥的身影上,嘴角泛起一絲淺笑——他知道,這場跨越三世的情緣,這場關(guān)乎洪荒存亡的巫妖劫,還會有更多的故事,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