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愣住了,他想起阿翠病倒時蒼白的臉,心里突然有點發(fā)慌。周圍的男人也安靜下來,有的想起自己搶來的女人,確實天天累死累活,有的則想起自己從來不知道哪個孩子是自己的。
木長老站起來,拄著拐杖走到篝火旁:“首領(lǐng)說的是對的。我年輕的時候,見過的那個部落,就是這樣定的規(guī)矩。他們的男人和女人一起勞作,孩子知道誰是父母,部落里從來沒有打架搶人的事,比我們現(xiàn)在安穩(wěn)多了。我們要想在黃河邊長久地活下去,就必須立這個規(guī)矩,脫了這蠻荒的習(xí)性!”
族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安靜下來。蠻撓了撓頭,小聲說:“那……要是我想跟阿翠定婚配,該怎么做?”
石笑了:“你要先跟阿翠說,問她愿不愿意跟你一起過。要是她愿意,再跟我和木長老說,我們幫你們選日子?!?/p>
那天晚上,篝火燃到了后半夜。族人們圍著篝火,有的問長老定婚配的細(xì)節(jié),有的女人悄悄議論著自己想跟誰一起勞作,男人們則低著頭,琢磨著該怎么跟心儀的女人開口。石看著眼前的景象,知道改變已經(jīng)開始了。
第二章
初立婚配的波折
第二天一早,部落里就有了變化。男人們雖然不情愿,但還是搬到了東邊的屋子,女人們則收拾東西,搬到了西邊的屋子。負(fù)責(zé)縫補的女人,開始在自己的獸皮衣上繡草花紋,男人們也把打獵時得來的獸牙,縫在了衣領(lǐng)上。
蠻一大早就醒了。他坐在床邊,手里攥著一塊昨天打獵得來的鹿皮,心里七上八下——他想跟阿翠說定婚配的事,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阿翠是部落里最能干的女人之一,不僅會縫補獸皮衣,還會制作陶器,上次蠻的石斧柄斷了,還是阿翠幫他用藤蔓綁好的??缮洗嗡麚尠⒋渥霭闀r,把她嚇得哭了好幾天,現(xiàn)在要跟她好好說,他心里實在沒底。
蠻揣著鹿皮,磨磨蹭蹭地走到西邊的屋子門口。女人們正在門口的空地上曬粟米,阿翠也在其中,她穿著繡了草花紋的獸皮衣,陽光照在她臉上,顯得格外溫柔。
蠻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阿翠,我……”
阿翠看到他,嚇了一跳,手里的粟米灑了一地,轉(zhuǎn)身就要跑。
“你別跑!”蠻連忙抓住她的胳膊,又趕緊松開,“我不是來搶你的,我是想跟你說……說定婚配的事?!?/p>
阿翠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眼里滿是疑惑:“定婚配?”
“對。”蠻把鹿皮遞過去,耳朵都紅了,“首領(lǐng)說,想跟你做伴,要先問你愿不愿意。這鹿皮是我昨天打的,給你做件新衣服。要是你愿意跟我一起過,我以后不搶你了,我跟你一起砍柴、打獵,不讓你累著?!?/p>
阿翠看著蠻手里的鹿皮,又看了看他通紅的臉,心里突然有點暖。以前蠻搶她做伴時,雖然粗魯,但每次打獵回來,都會把最好的肉留給她。她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我愿意?!?/p>
蠻高興得跳了起來,轉(zhuǎn)身就往石的屋子跑:“首領(lǐng)!阿翠愿意跟我定婚配了!”
石正在跟木長老商量定婚配的儀式,聽到蠻的喊聲,笑著說:“好!那我們就選后天,在篝火廣場舉行儀式?!?/p>
可就在蠻和阿翠準(zhǔn)備定婚配的時候,部落里又出了問題。
部落里有個年輕男人叫石牙,他一直想跟部落里的女人阿朵定婚配??砂⒍洳辉敢猓敫柯淅锪硪粋€叫風(fēng)的男人在一起——風(fēng)雖然力氣不如石牙大,但打獵時總是會幫女人們摘野果,還會教孩子們做木矛。
石牙見阿朵不愿意,又犯了以前的老毛病。那天下午,他趁風(fēng)出去打獵,把阿朵堵在了西邊的屋子后面,非要讓她跟自己定婚配。阿朵嚇得大哭,正好被回來的風(fēng)撞見了。
風(fēng)立刻沖上去,推開石牙:“你干什么?首領(lǐng)說了,不能強迫女人!”
石牙紅著眼睛,指著風(fēng):“阿朵是我先看上的,憑什么跟你?以前都是誰有力氣誰搶,現(xiàn)在憑什么要聽她的?”
兩人說著就打了起來,風(fēng)的臉被石牙打腫了,石牙的胳膊也被風(fēng)抓傷了。
族人把他們拉開,帶到了石面前。石看著兩個鼻青臉腫的男人,又看了看哭得發(fā)抖的阿朵,臉色沉了下來。
“石牙,你忘了昨天立下的規(guī)矩了?”石問。
石牙梗著脖子:“我沒忘!可阿朵就該跟我,他憑什么跟我搶?”
“規(guī)矩里說,定婚配要聽女方的意愿,不是看誰先看上,也不是看誰力氣大?!蹦鹃L老走過來,指著阿朵,“阿朵,你說,你想跟誰定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