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雷霆眼的瞬間,源雷子便感覺仿佛被投入了一座巨大的熔爐。無數(shù)道紫色雷霆如同憤怒的巨龍,從四面八方襲來,每一道都蘊含著足以重創(chuàng)準圣的威力。他連忙調(diào)動全身雷力,在體表形成一層雷盾,可剛一接觸,雷盾便被撞得粉碎,雷霆之力順著毛孔涌入體內(nèi),在經(jīng)脈中橫沖直撞。
“噗——”源雷子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被雷霆擊飛,撞在漩渦邊緣的雷晶壁上。劇痛從全身傳來,經(jīng)脈仿佛被撕裂,可他卻死死咬著牙,沒有捏碎傳訊符。他知道,這是雷霆眼在考驗他——若連雷霆本源的洗禮都承受不住,何談悟透天道之罰?
他盤膝坐起,運轉(zhuǎn)《鴻蒙大道經(jīng)》,試圖引導(dǎo)體內(nèi)狂暴的雷霆之力。可雷霆之力太過霸道,根本不聽使喚,反而一次次沖擊他的識海。識海中,之前模擬的雷火旋渦不斷破碎,又不斷重組,每一次重組,都比之前更凝實一分。
“辨清濁……辨清濁……”源雷子強忍著劇痛,再次回想鴻鈞講道時的景象。他仿佛又回到了紫霄宮,看到鴻鈞道尊抬手引雷,看到紫金雷霆凈化魔影,看到道尊眼中那片平靜的星空——那是洞悉一切、掌控平衡的眼神。
“我之前,一直是在‘借’雷力?!痹蠢鬃油蝗活D悟,“借洪荒的雷霆本源,借天地的驚雷之力,卻從未真正‘掌’雷——掌控雷霆的意志,掌控雷霆的‘罰’與‘凈’?!?/p>
他不再試圖抵抗體內(nèi)的雷霆之力,反而放開心神,任由雷霆涌入。他感受著雷霆中的狂暴與生機,感受著雷霆對邪祟的排斥,感受著雷霆對生靈的守護——那是天道賦予雷霆的使命,是“誅惡護善”的意志。
漸漸地,源雷子的身體開始泛起淡淡的紫金光芒。體內(nèi)橫沖直撞的雷霆之力,仿佛找到了歸宿,開始順著《鴻蒙大道經(jīng)》的經(jīng)脈運轉(zhuǎn)。他的識海之中,那道記憶中的紫金雷霆,漸漸與他自身的雷力融合。
不知過了多久,雷霆眼的旋渦突然平靜下來。無數(shù)道雷霆不再攻擊源雷子,反而圍繞著他旋轉(zhuǎn),形成一個巨大的雷繭。雷繭之中,源雷子的氣息不斷攀升——從準圣初期的巔峰,緩緩?fù)黄频綔适ブ衅凇?/p>
雷繭外,源水子和源火子正焦急地等待。看到雷繭平靜下來,源火子松了口氣:“應(yīng)該是快成了。這雷繭蘊含的天道意志,比之前強了數(shù)倍。”
又過了三天三夜,雷繭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道紫金雷霆從縫隙中射出,直奔雷澤上空的魔影——那是西極魔淵擴散過來的一縷魔探。雷霆觸碰到魔影的瞬間,魔影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便被徹底凈化,連一絲魔氣都未留下。
緊接著,雷繭轟然破碎。源雷子懸浮在半空,周身縈繞著紫金雷霆,眼神平靜卻帶著威嚴,宛如執(zhí)掌天道法則的雷神?!拔椅蛄??!彼_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雷霆的轟鳴,“這便是‘紫霄神雷’——仿鴻鈞道尊講道時的雷霆之威,以天道罰則為基,以雷霆本源為力,可辨清濁,可凈邪祟,可誅魔念?!?/p>
源水子和源火子連忙上前。源水子看著源雷子周身的紫金雷霆,眼中滿是驚嘆:“這神雷中蘊含的天道意志,比我見過的任何神通都要純粹。若用它對付魔軍,定能大獲全勝!”
源雷子點點頭,抬手召來一道紫霄神雷。神雷在他指尖跳動,溫順得像一只小貓?!爸暗木盘焐窭?,是‘破’;如今的紫霄神雷,是‘罰’。它不會盲目破壞,只會針對邪祟與魔念。”他說著,將神雷指向地面的一塊沾染了魔氣的石頭。神雷落下,石頭上的魔氣瞬間被凈化,而石頭本身卻完好無損。
“太好了!”源火子興奮地拍手,“我們這就回鴻蒙宗,用紫霄神雷煉制誅魔丹,再組織弟子對抗魔軍!”
源雷子卻搖搖頭:“還需實戰(zhàn)檢驗。西極魔淵附近,有巫族共工祖巫的軍隊駐守,據(jù)說他們正被魔軍圍困。我們先去那里,用紫霄神雷助他們破陣,也看看這神雷在大規(guī)模戰(zhàn)斗中的威力?!?/p>
三人當(dāng)即啟程,朝著西極飛去。途中,源雷子不斷熟悉紫霄神雷的掌控——他發(fā)現(xiàn),這神雷不僅能凈化魔氣,還能融入陣法、附著在法寶上,甚至能通過傳訊符,將神雷之力傳給其他弟子。
“若將紫霄神雷傳入鴻蒙宗的護山大陣,再配合源土子的聚靈陣,定能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抗魔防線?!痹此诱f道。
源雷子點頭:“不僅如此,我還能將紫霄神雷的煉制之法傳給其他弟子。只要悟透‘辨清濁’的本質(zhì),再以雷霆本源為基,便能修成這神雷。屆時,鴻蒙宗便能成為洪荒抗魔的中堅力量?!?/p>
說話間,西極的魔淵已近在眼前。遠遠望去,黑壓壓的魔軍將巫族的營地圍得水泄不通,魔陣中升起的黑霧,將巫族的防御靈光壓得越來越低。共工祖巫手持水神杖,正率軍拼死抵抗,可魔軍源源不斷,巫族戰(zhàn)士已漸漸體力不支。
“就是現(xiàn)在!”源雷子低喝一聲,縱身躍起,周身紫金雷霆暴漲,化作一道千丈長的雷霆巨龍,朝著魔陣飛去。
第四章
西極破陣:紫霄神雷的首戰(zhàn)
“那是什么?”
巫族營地中,一名年輕的巫族戰(zhàn)士指著天空中的紫金雷霆巨龍,眼中滿是震驚。不僅是他,營地里的所有巫族戰(zhàn)士,甚至圍困營地的魔軍,都停下了戰(zhàn)斗,抬頭望向那道帶著無上威嚴的雷霆。
共工握著水神杖的手微微一緊。他能感受到,那道雷霆中蘊含著一種讓他心悸的力量——不是毀滅之力,而是一種仿佛能裁決萬物的“罰”之力,這種力量,他只在當(dāng)年鴻鈞道尊講道時感受到過。
“是鴻蒙宗的人!”一名巫族將領(lǐng)認出了源雷子的身影,“他們來幫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