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大金烏瞇起眼睛望去,認出了夸父的身影,不屑地嗤笑一聲:“不過是巫族的一個大巫罷了,也敢來管我等的閑事?”
“大哥,不如咱們逗逗他?”一只小金烏提議道,說著便俯沖而下,對著夸父噴出一團太陽真火。
金色的火焰如同一道流星,直奔夸父而來。夸父眼神一凜,手中的桃木杖猛地揮出,杖身的符文亮起,形成一道淡綠色的防護罩。“嘭”的一聲巨響,太陽真火撞在防護罩上,激起漫天火星。防護罩劇烈地晃動了一下,終究還是擋了下來,可夸父的手臂卻被震得發(fā)麻,虎口隱隱作痛。
“爾等妖孽,害我巫族子民,今日我必擒爾等回巫地,以血謝罪!”夸父怒吼一聲,再次加速,朝著那只小金烏追去。
小金烏見狀,嬉笑著飛回高空,與其他金烏匯合。十只金烏盤旋在夸父上空,不斷地噴出太陽真火,或是丟下燒紅的隕石。夸父左躲右閃,手中的桃木杖舞得密不透風,將大部分攻擊擋了下來,可偶爾有漏網(wǎng)的火星落在他的身上,便會燒出一個個小洞,灼燒感順著皮膚蔓延開來。
他絲毫不在意身上的傷痛,眼中只有那十輪刺眼的烈日。他曾聽說,金烏乃是太陽精華所化,只要追上它們,便能逼它們停止巡天。于是,他咬緊牙關(guān),憑借著巫族強悍的體魄和不屈的意志,一步步朝著高空追去。
從清晨追到正午,又從正午追到黃昏??涓傅乃俣葷u漸慢了下來,他的嘴唇干裂出血,喉嚨里像是塞滿了沙子,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他的巫力消耗極大,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順著傷口流下,滴在地上,瞬間便被蒸發(fā)成水汽。
可他沒有放棄。他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金烏,它們的速度也慢了下來,顯然是玩膩了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為首的大金烏回頭看了看夸父,眼中滿是嘲諷:“巫族蠻子,你以為憑你也能追上我等?再追下去,只會累死在半路上!”
夸父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腳步。他的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出黑風寨的焦尸,浮現(xiàn)出巫民們絕望的眼神,這些畫面化作一股力量,支撐著他繼續(xù)前進。
不知追了多久,夸父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出現(xiàn)了一片汪洋——那是南海。十只金烏似乎打算越過南海,回到妖庭的扶桑神樹休息??涓感闹幸患?,猛地爆發(fā)最后的巫力,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金烏追去。
就在他即將追上最末尾那只小金烏時,天空突然傳來一陣威嚴的聲音:“大膽巫族,竟敢冒犯我妖庭金烏太子,找死!”
夸父抬頭望去,只見南天門方向飛來一道金光,金光中站著一位身穿金甲的神將,手持一把金色長弓,正是妖庭的東皇太一。
第三章
神弓射夸父,怒火燃巫營
東皇太一的出現(xiàn),讓十只金烏瞬間收斂了嬉鬧的神色,紛紛圍了上來,恭敬地行禮:“叔父?!?/p>
太一微微點頭,目光落在夸父身上,眼神冰冷如霜:“你便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巫族大巫?”
夸父停下腳步,喘著粗氣,握著桃木杖的手因憤怒而青筋暴起:“太一!你縱容金烏殘害我巫族子民,今日我必討個說法!”
“說法?”太一嗤笑一聲,“我妖庭金烏巡天,乃是奉天帝之命,執(zhí)掌天道秩序。巫族子民死傷,不過是他們命薄,與我等何干?你擅自追逐金烏,已然觸犯天規(guī),若識相,便速速退去,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無情?”夸父怒極反笑,“你們殘害我族人時,怎不見你說無情?今日我夸父在此立誓,不將金烏擒回巫地,絕不回頭!”
話音未落,夸父便再次朝著金烏沖去。太一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手中的射日神弓瞬間拉滿,一支由太陽精金打造的金箭凝聚而成,箭尖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冥頑不靈!”
太一冷哼一聲,松開了弓弦。金箭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直奔夸父而來。
夸父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想要躲閃,卻發(fā)現(xiàn)身體早已被金箭鎖定,根本無法移動。他只能猛地將桃木杖橫在胸前,同時運轉(zhuǎn)全身巫力,在身前形成一道厚厚的防護罩。
“轟——!”
金箭狠狠撞在防護罩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防護罩瞬間破碎,金箭余勢不減,射中了夸父的左肩。
“噗——”
夸父噴出一口鮮血,巨大的沖擊力將他狠狠砸向地面。他重重地摔在南海的沙灘上,激起漫天沙礫。左肩上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低頭看去,金箭已經(jīng)穿透了他的肩膀,箭尖從背后穿出,傷口周圍的肌肉被太陽真火灼燒得焦黑,巫力如同潮水般從傷口處流失。
“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