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西岐危兆:兇獸環(huán)伺的血色黃昏
殘陽如血,將西岐城外的岐山染成一片暗紅。季歷新喪,姬昌剛從朝歌逃回西岐繼位,族中人心尚未完全安定,城郊卻已彌漫起令人心悸的腥風(fēng)。
周族獵戶方叔扛著半只山鹿,腳步匆匆往回趕。他常年在岐山南麓狩獵,對這片山林的氣息熟稔于心,可今日從午后起,空氣中就多了股陌生的兇戾——那是比熊羆更沉、比豺狼更烈的氣息,像是有無數(shù)雙眼睛藏在暗處,正盯著西岐的方向。
“方叔,等等!”身后傳來族中少年姬旦的呼喊,他提著竹籃,里面裝著為守寨子弟送的干糧,“方才我在溪邊打水,見東邊林子里有黑影晃過,比黃牛還大,會不會是……”
話未說完,一聲震徹山林的
roar突然炸響,驚得枝頭寒鴉四散。方叔臉色驟變,猛地將姬旦護(hù)在身后,握緊了腰間的石斧:“是‘裂山兕’!這兇獸怎會跑到南麓來?”
裂山兕,乃是洪荒中常見卻極兇的異獸,銅皮鐵骨,一蹄能踏裂山石,尋常獵戶遇上,十有八九要成其腹中餐。往年這等兇獸都在岐山深處活動,從不靠近西岐城郊,可今日不僅裂山兕現(xiàn)身,方才那聲
roar里,還夾雜著別的獸吼——有能吐毒霧的“腐骨蝰”,有善挖地洞的“穿山鼉”,甚至還有傳聞中以生靈精血為食的“噬魂狼”。
方叔拉著姬旦往寨子里跑,沿途已能看到零星的慘狀:村口的籬笆被撞得粉碎,幾只看家的獵犬倒在血泊中,喉嚨都被撕開;遠(yuǎn)處田埂上,兩個負(fù)責(zé)看守莊稼的族人正被三只噬魂狼追趕,慌不擇路地往寨門奔去。
“快關(guān)寨門!”寨墻上的子弟嘶吼著,轉(zhuǎn)動絞盤將厚重的木門合上??赡橇焉劫钜呀?jīng)奔到寨前,碩大的頭顱猛地撞向木門,“轟隆”一聲,木門竟被撞得凹陷下去,木屑飛濺。
姬昌剛在議事堂安撫完族老,聽聞城外異動,立刻披甲持劍趕來。他站在寨墻上,望著遠(yuǎn)處山林間不斷涌現(xiàn)的兇獸身影,眉頭緊鎖:“往年兇獸雖有作亂,卻從未如此集中,更不曾主動攻寨。莫非是……商紂派了人暗中引獸來犯?”
族老姬仲嘆了口氣:“主公剛從朝歌脫險,商王本就忌我周族強(qiáng)盛,如今季歷公新喪,族中虛弱,他若想趁虛打壓,引兇獸來擾也并非不可能??蛇@些兇獸數(shù)量太多,咱們寨中子弟雖勇,卻難敵這般兇物?。 ?/p>
說話間,又一聲獸吼傳來,這次的聲音比裂山兕更顯威嚴(yán),震得人耳膜發(fā)疼。姬昌抬頭望去,只見西北方向的天空中,竟盤旋著一只翼展足有丈余的“鐵羽雕”——這雕以鐵為羽,喙爪如鋼,能輕易抓起成年壯丁,往日只在岐山最高峰活動,今日卻也往寨前飛來。
寨墻上的子弟們臉色都白了,手中的戈矛微微顫抖。姬昌握緊了劍柄,心中暗忖:若今日兇獸破寨,周族恐難存續(xù)。他想起父親季歷臨終前的囑托,想起自己在朝歌獄中對天立誓要護(hù)佑周族,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正欲下令讓子弟們準(zhǔn)備死戰(zhàn),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息從天際傳來。
二、御獸殿降:帝俊攜萬獸臨西岐
那氣息初時微弱,轉(zhuǎn)瞬便彌漫整個西岐上空,帶著洪荒遠(yuǎn)古的蒼茫與威嚴(yán),竟讓寨前躁動的兇獸們都停下了動作,紛紛抬頭望向天空,眼中露出忌憚之色。
姬昌心中一驚,這氣息絕非他所知的任何生靈所有,既不是人族修士的清氣,也不是妖族的妖氣,而是一種更古老、更尊貴的氣息,仿佛能統(tǒng)御萬物生靈。他順著兇獸們的目光望去,只見西北天際突然亮起一道金光,金光中隱約浮現(xiàn)出一座宮殿的虛影——殿宇巍峨,以混沌晶石為瓦,以洪荒神木為柱,殿門前懸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刻著三個古老的篆字:“御獸殿”。
“那是……”姬仲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嗦著,“是傳說中鴻蒙宗麾下的御獸殿?”
話音未落,金光散去,一道身影從虛空中踏出。那人身著赤金色龍紋長袍,面容俊朗,眉宇間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周身環(huán)繞著淡淡的太陽真火氣息,正是執(zhí)掌御獸殿的帝俊。他身后跟著兩隊異獸:左側(cè)是由“烈焰獅”組成的獸群,獅身燃燒著熊熊烈火,每一步都留下灼燒的痕跡;右側(cè)是由“碧水玄龜”組成的方陣,龜甲厚重,背負(fù)著小型的防御法陣;更遠(yuǎn)處的天空中,無數(shù)飛禽異獸盤旋,鐵羽雕、金翅鵬、青云鶴……遮天蔽日,卻井然有序,沒有一絲混亂。
帝俊落在寨前的空地上,裂山兕見了他,竟像是老鼠見了貓,猛地往后縮了縮,想要轉(zhuǎn)身逃跑。帝俊眼神一凝,口中吐出一道低沉的音節(jié),那音節(jié)仿佛蘊(yùn)含著天地法則,裂山兕瞬間被定在原地,渾身顫抖,不敢再動。
“吾乃帝俊,奉道尊之命,護(hù)西岐周全?!钡劭〉穆曇舨桓?,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爾等兇獸,本應(yīng)在深山修行,卻受他人引誘,來犯周族,今日若肯退去,吾可饒爾等一命;若敢頑抗,休怪吾手下無情!”
那些兇獸本是被商紂暗中派來的修士以“引獸符”操控,此刻被帝俊的威嚴(yán)震懾,又聽聞“道尊”之名,操控它們的符咒之力竟開始潰散。幾只噬魂狼率先回過神,夾著尾巴想要往山林里跑,卻被帝俊身后的烈焰獅追上,一口一個,瞬間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