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不相信我?”青媚從懷中取出一枚金色的羽毛,羽毛上燃燒著微弱的太陽真火,“這是太一少主的‘金烏令’,你若不信,大可去扶桑林問個清楚。不過我提醒你,三日內(nèi)交不出火髓,后果自負(fù)?!?/p>
赤烈盯著金烏令,臉色變幻不定。那羽毛上的太陽真火確實是金烏族獨(dú)有,絕非偽造。他咬牙道:“好,三日便三日,但一百斤太多,最多五十斤!”
“成交?!鼻嗝氖掌鸾馂趿?,轉(zhuǎn)身離去,走時還不忘回頭瞥了一眼營地,眼神中滿是得意。
待青媚走遠(yuǎn),赤烈一拳砸在旁邊的石頭上,石頭發(fā)一聲脆響,裂開細(xì)紋:“這九尾狐,定是故意刁難!焰心谷的火髓本就不多,五十斤也要讓族里弟子辛苦半個月才能采夠。”
旁邊的年輕修士氣道:“首領(lǐng),咱們不能就這么忍了!不如去扶桑林找帝俊少主告狀,說青媚假傳命令!”
“告狀?”赤烈苦笑,“少主們近日忙著練兵、煉寶,哪有功夫管這些小事。再說,青媚手里有金烏令,就算是假傳,咱們也拿不出證據(jù)。忍了吧,只要能保住巡荒隊的名額,日后跟著金烏族,總有好處?!?/p>
玄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記道玉閃爍著微光,記錄下畢方族與九尾狐族的矛盾,以及金烏族對下屬部落的掌控方式——以“資源需求”和“名額誘惑”為手段,讓下屬部落相互制衡,同時為己所用。這種御下之術(shù),竟與后世帝王的權(quán)術(shù)相似,帝俊的心智,實在可怕。
他待赤烈等人回到帳篷,才悄然離開古槐樹,繼續(xù)朝著扶桑林方向飛去。途中又遇到幾支妖族巡邏隊,有黑熊族、狼族,他們都穿著統(tǒng)一的黑色戰(zhàn)甲,戰(zhàn)甲胸口繡著金烏圖騰,顯然都是金烏部族的附屬部落。玄空按照之前想好的說辭,謊稱自己是從中洲來的先天散修,聽聞東荒有先天火屬靈脈,想來尋些火晶修煉,順利通過了巡邏隊的盤問。
越靠近扶桑林,空氣中的太陽真火氣息越濃郁,連草木都呈現(xiàn)出暗紅色,地面上偶爾能看到金色的羽毛——那是金烏族修士飛過留下的痕跡。又行半個時辰,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片巨大的森林,森林中央矗立著一棵參天古樹,樹干粗壯,需數(shù)十人合抱,樹枝向四周延伸,覆蓋了數(shù)千里的范圍,樹葉呈金色,每一片葉子上都燃燒著細(xì)微的太陽真火,遠(yuǎn)遠(yuǎn)望去,如同一片金色的火海。
“這便是扶桑圣樹了?!毙招闹邪档溃啪忥w行速度,落在扶桑林外圍的一片灌木叢中。他探出神識,小心翼翼地感知著森林內(nèi)的氣息——無數(shù)道強(qiáng)橫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最弱的也有先天后期修為,其中兩道氣息最為耀眼,一道沉穩(wěn)如烈日,一道剛猛如雷霆,正是帝俊與太一。
第三章
扶桑圣樹下,窺金烏日常
玄空收斂神識,換上一身粗布道袍,將青竹杖扛在肩上,裝作迷路的散修,緩緩走進(jìn)扶桑林。林內(nèi)的樹木都沾有太陽真火的氣息,尋常修士觸之即燃,但玄空修的是鴻蒙大道,可兼容萬物,真火落在他身上,只化作一絲溫?zé)幔o損傷。
走了約半個時辰,前方出現(xiàn)一片開闊地,開闊地上搭建著數(shù)十座木質(zhì)宮殿,宮殿的屋頂都是用金烏族的尾羽鋪成,在陽光下泛著金光。宮殿周圍有不少金烏族修士在活動,有的在練體——他們赤裸著上身,周身裹著太陽真火,一拳一腳都帶著焚毀一切的氣勢;有的在演陣——數(shù)十名修士組成一個陣法,陣法中央懸浮著一枚火晶,火晶釋放出的火焰形成一只巨大的金烏虛影,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鳴叫;還有的在處理部族事務(wù)——幾名修士圍著一張石桌,桌上放著東荒的地圖,正在討論巡邏路線。
玄空混在人群中,假裝好奇地打量著周圍,記道玉則在暗中記錄著一切。他注意到,金烏族修士的修煉方式與其他妖族不同,他們不僅修煉自身的太陽真火,還會吸收扶桑圣樹的靈氣——圣樹的根部深入地底,連接著東荒的主靈脈,每一片葉子都在源源不斷地吸收天地靈氣,轉(zhuǎn)化為火屬靈氣,供金烏族修士修煉。
“這位道友,看著面生啊,不是咱們金烏部族的吧?”一個聲音突然在玄空身邊響起。玄空轉(zhuǎn)頭,只見一名身材矮小的金烏族修士正看著他,這修士只有三尺高,周身的太陽真火也比其他修士弱一些,顯然是族中的晚輩。
玄空拱手笑道:“在下空玄子,從中洲來,是個散修,聽聞東荒扶桑林靈氣充沛,特來此地尋些修煉資源,沒想到誤闖了貴部族的領(lǐng)地,還望小友海涵。”
小修士眨了眨眼,好奇地問:“中洲來的?中洲是不是有很多龍族和鳳族???我聽族里的長老說,龍漢初劫的時候,龍族可厲害了,能掀起四海的水呢!”
玄空心中暗道“機(jī)會來了”,順著小修士的話往下說:“龍族確實厲害,但鳳族也不弱,他們的南明離火能燒穿山石。不過如今三族都衰敗了,倒是貴部族日漸興旺,剛才我看到各位道友練體、演陣,氣勢非凡,想必日后定能成為洪荒的霸主?!?/p>
小修士被夸得眉開眼笑,得意地說:“那是自然!咱們少主帝俊可厲害了,上個月還調(diào)解了熊族和豹族的沖突,讓他們都聽咱們金烏族的;太一少主也很厲害,他最近在煉一件寶貝,聽說煉成了能打碎
untains(山脈)呢!”
玄空故作驚訝:“哦?還有這等事?不知兩位少主現(xiàn)在何處?在下久聞先天神只的風(fēng)采,若能得見一面,也算不虛此行。”
小修士指了指遠(yuǎn)處一座最高的宮殿:“帝俊少主在‘議事殿’,正在和各部落的首領(lǐng)開會;太一少主在‘煉寶臺’,就在圣樹的東邊,你順著這條路走就能看到。不過你可別靠太近,煉寶臺周圍有火陣,會燒到你的。”
玄空謝過小修士,按照他指的方向,先朝著議事殿走去。議事殿外站著兩名金烏族修士,他們周身的太陽真火比其他修士濃郁數(shù)倍,修為都在先天巔峰,顯然是護(hù)衛(wèi)。玄空不敢靠近,只在不遠(yuǎn)處的一棵扶桑樹下停下,運(yùn)轉(zhuǎn)鴻蒙聽心術(shù),聆聽殿內(nèi)的對話。
殿內(nèi),帝俊的聲音清晰地傳來,沉穩(wěn)而有力:“……赤焰嶺的火晶礦脈,由畢方族負(fù)責(zé)開采,每日需上交一千斤火晶,供太一煉寶;歸墟海岸的‘水元珠’,由龜族負(fù)責(zé)收集,水元珠可中和太陽真火的燥烈,對太一煉寶也有幫助;至于東荒北部的兇獸潮,由狼族、黑熊族組成‘滅兇隊’,三日內(nèi)必須平定,不得讓兇獸襲擾人族部落?!?/p>
下方傳來各部落首領(lǐng)的應(yīng)答聲,其中就有玄空之前見過的赤烈。帝俊繼續(xù)說道:“如今洪荒格局未定,三族衰敗,巫族雖強(qiáng),卻只懂蠻力,不懂教化。咱們金烏族要趁此機(jī)會壯大勢力,既要掌控資源,也要收攏人心——人族雖弱,但繁衍快,日后可教他們耕種、紡織,讓他們依附咱們,成為咱們的子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