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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集 紫霄講道傳圣法，源尊論道超樊籠（第2頁）

第二章

蓮臺講道，詳解圣途兩歧路

“成圣之基，在于契合天道?！兵欌x的指尖指向空中“斬尸”二字，那兩個篆字瞬間炸開，化作無數(shù)細(xì)碎的光粒，光粒中浮現(xiàn)出一幅幅畫面——有先天神只閉目靜坐，周身分出三道虛影，虛影分別持劍、握印、托蓮；有神只在洪荒大地行走，斬除兇獸，救助生靈，周身有金色的“功德”光帶纏繞。

“第一道途，曰‘?dāng)厝??！兵欌x的聲音伴著畫面流轉(zhuǎn)，“三尸者，惡尸、善尸、執(zhí)念尸也。惡尸源于生靈本性之貪嗔癡，善尸源于過度泛濫之慈悲，執(zhí)念尸源于對某一物、某一事、某一道的極端執(zhí)著。斬尸之法，需先尋得與自身道韻契合的‘?dāng)厥浇椤?，以媒介為引，將三尸從自身神魂中剝離，再以天道法則煉化，使三尸成為獨立個體卻又與自身神魂相連——三尸皆斬，神魂便可與天道共鳴，引動鴻蒙紫氣，證得圣人位?！?/p>

隨著他的講解，空中的光粒重新凝聚，展現(xiàn)出斬尸的具體過程：一位身著青衣的神只（看其道韻，竟與元始有幾分相似），先以一柄玉如意為媒介，引動體內(nèi)的“嗔怒”之念，將惡尸從神魂中剝離。惡尸剛一出現(xiàn)，便化作青面獠牙的模樣，手持與玉如意同源的兇器，欲撲向本體；那神只卻不慌不忙，引動天道清濁法則，將惡尸周身的戾氣煉化，最終惡尸化作一道青光，融入玉如意中。接著，他又以一枚蓮子為媒介，剝離善尸——善尸化作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手中托著普渡眾生的光輪，神只以“無為”法則約束善尸的過度慈悲，使其不干涉自身道途；最后，他以自身對“秩序”的執(zhí)念為引，剝離執(zhí)念尸，執(zhí)念尸化作一道手持卷軸的虛影，記錄著他畢生對法則的領(lǐng)悟，神只以“天道平衡”法則將執(zhí)念尸與自身道韻融合，最終三尸合一，周身泛起圣人金光。

“斬尸之難，在于‘剝離’與‘掌控’。”鴻鈞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惡尸易生戾氣，若煉化不當(dāng)，反會被惡尸反噬，墮入魔道；善尸易生‘偽善’，若過度慈悲，會動搖自身道基，比如見兇獸傷人而不斬，反會縱容惡因，損自身氣運；執(zhí)念尸最難剝離，若對某道執(zhí)念過深，剝離時會傷及神魂本源，輕則修為倒退，重則魂飛魄散?！?/p>

殿內(nèi)的神只們皆屏息凝神，目光緊盯著空中的畫面。元始握著盤古幡的手微微收緊，他對“秩序”的執(zhí)念本就極深，想到剝離執(zhí)念尸時可能傷及道基，眉頭不由蹙起；通天則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的道韻本就偏向“殺伐”，惡尸對他而言更易掌控，倒是善尸可能成為阻礙；老子依舊閉目，指尖在膝上輕輕敲擊，似在推演如何以“無為”法則平衡三尸。

玄空膝上的鴻蒙玉冊飛速記錄著，冊頁上不僅記下了“斬三尸”的步驟，還自動標(biāo)注出關(guān)鍵難點：“惡尸煉化需天道清濁法則”“善尸約束需明確自身道途邊界”“執(zhí)念尸剝離需先淡化執(zhí)念，不可強行為之”。他抬眼看向蓮臺，見鴻鈞指尖轉(zhuǎn)向空中另一道篆字“功德”，心中了然——這第二道成圣之途，怕是與女媧心中的“造人”之念，以及伏羲推演的“人族興”預(yù)兆有關(guān)。

“第二道途，曰‘積功德’。”鴻鈞的聲音落下，空中“功德”二字炸開，光粒凝聚的畫面換了景象：一位身著紅衣的女神（其身影與女媧幾乎重合），在黃土高坡上以息壤捏造人形，每捏出一個，便有一道金色的功德光帶從天道落下，纏在她周身；她捏出的人越來越多，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部族，她又教這些人鉆木取火、結(jié)網(wǎng)捕魚，每傳一項技能，功德光帶便粗一分；當(dāng)人族第一次在她的庇護下躲過兇獸襲擊時，天道突然降下漫天金花，功德光帶化作金色長袍裹在她身上，她周身泛起圣人金光，身后浮現(xiàn)出“人族圣母”的虛影。

“功德成圣，需‘順天應(yīng)人’?！兵欌x的指尖劃過造化玉碟，玉碟上浮現(xiàn)出“洪荒氣運”的流轉(zhuǎn)圖，圖中人族的氣運雖微弱，卻如幼苗般頑強生長，“洪荒自盤古開天以來，先有三族爭霸，后有魔禍侵?jǐn)_，天道需新的勢力來平衡巫妖，而人族，正是天道選中的‘承運者’。若能助人族誕生、成長、繁衍，便是順應(yīng)天道之意，天道自會以功德為報；若能護洪荒靈脈、救無辜生靈、斬除邪魔，亦是積功德之舉——功德足夠，無需斬尸，便可直接引動天道認(rèn)可，證得圣人位?！?/p>

畫面中，又浮現(xiàn)出另一位神只的身影——他手持鋤頭，在荒蕪的靈脈旁種下靈草，每救活一條靈脈，便有一縷功德落下；他見兇獸襲擊弱小生靈，便出手?jǐn)貧传F，功德又增一分；當(dāng)他將最后一株靈草種在麟血原上時，周身的功德光帶已足夠粗壯，引動了天道金光。

“功德成圣之難，在于‘純粹’與‘持久’?！兵欌x的聲音帶著一絲告誡，“積功德需發(fā)自本心，不可為求圣位而刻意為之——若以功德為幌子，行利己之事，天道能辨真?zhèn)?，不僅不會降下功德，反而會因‘欺天’而損氣運；且功德需積累到‘足夠’，非一朝一夕可成，比如助人族，需從誕生護至成長，需歷經(jīng)千年甚至萬年，期間若有半分懈怠或惡意，此前積累的功德便會折損?！?/p>

女媧聽到此處，掌心的息壤突然發(fā)出強烈的白光，息壤捏成的小人形輪廓竟有了清晰的五官。她抬頭看向鴻鈞，眼中帶著一絲明悟——原來她心中那股“造人”的念頭，竟是天道指引的成圣機緣。伏羲則撫著河圖洛書殘片，殘片上“人族興”的卦象與空中功德成圣的畫面完全重合，他低聲對女媧道：“妹妹，你的機緣，在此處?！?/p>

鎮(zhèn)元子與紅云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了然。鎮(zhèn)元子守著人參果樹，護持先天靈根本就是積功德之舉；紅云素來好施，龍漢初劫時曾多次救助無辜生靈，兩人雖未刻意求圣，卻已在不經(jīng)意間走上了功德之路。唯有鯤鵬，見功德成圣需“持久純粹”，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他習(xí)慣了投機取巧，龍漢初劫時投靠龍族便是為了短期獲益，讓他花千年萬年護持人族，顯然不符合他的道。

鴻鈞似看穿了殿內(nèi)神只的心思，指尖在造化玉碟上一點，玉碟上浮現(xiàn)出三道鴻蒙紫氣：“此次講道，除傳成圣之法，另有三份機緣。這三道鴻蒙紫氣，乃盤古開天時殘留的本源之氣，可助斬三尸者更快與天道共鳴，亦可助積功德者加速功德積累，賜給……”他的目光掃過殿內(nèi)，最終落在三清與女媧身上，“老子、元始、通天、女媧——汝四人道基穩(wěn)固，與成圣之途最是契合，各取一道?！?/p>

話音落，三道鴻蒙紫氣自動飛向三清與女媧。老子抬手接住紫氣，紫氣融入他周身的紫氣中，使其道韻更顯厚重；元始將紫氣按入盤古幡，幡面上的混沌氣流瞬間濃郁；通天則將紫氣纏在誅仙四劍殘片上，殘片竟泛起了先天至寶的微光；女媧接過紫氣，將其融入掌心的息壤，息壤捏成的小人形突然“活”了過來，在她掌心輕輕動彈了一下，又化作粉末融入息壤中——這一幕，讓殿內(nèi)所有神只的目光都集中在女媧身上。

“道祖！”鯤鵬突然起身，羽翼展開帶起一陣風(fēng)，“為何鴻蒙紫氣只賜四人？我等亦有求圣之心！”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甘，龍漢初劫時他錯失了龍族的機緣，此次若再錯過鴻蒙紫氣，怕是永遠(yuǎn)追不上三清與女媧。

鴻鈞目光平靜地看向鯤鵬：“機緣自有定數(shù)，非強求可得。你道韻偏向‘掠奪’，與斬三尸之‘掌控’、積功德之‘純粹’皆不契合，即便得了鴻蒙紫氣，也難成圣?！?/p>

鯤鵬臉色漲紅，卻不敢反駁——鴻鈞合道后，便是天道代言人，他的判斷便是天道的判斷。他只能悻悻坐下，目光死死盯著女媧掌心的息壤，心中暗忖：若女媧真以造人成圣，人族日后必成洪荒大勢力，屆時需提前尋機會拉攏，或……破壞她的造人之舉。

玄空將這一切記入鴻蒙玉冊，冊頁上不僅記錄了鴻蒙紫氣的分配，還標(biāo)注了鯤鵬的神色變化與心中念頭——鴻蒙玉冊有“觀心”之能，雖不能完全窺探他人心思，卻能捕捉到與道韻不符的惡意念頭。他心中暗嘆：成圣之法本是為穩(wěn)定洪荒，卻未想還是引來了新的執(zhí)念與算計，這洪荒的平靜，怕是維持不了多久。

接下來的三日，鴻鈞詳細(xì)講解了斬三尸與積功德的具體法門。他先是演示了如何尋找“斬尸媒介”——需媒介與自身道韻同源，比如老子的“太極圖”、元始的“盤古幡”、通天的“誅仙四劍”，皆是與他們道韻契合的先天靈寶；接著又講解了如何辨別“功德真?zhèn)巍薄槕?yīng)天道之舉會引動金色功德光帶，刻意為之則只會引動白色偽功德，偽功德不僅無用，還會沾染因果。

期間，有不少神只提問。共工問“若斬尸時被惡尸反噬，該如何應(yīng)對”，鴻鈞答“以自身道基為盾，引天道法則壓制，不可靠外力相助”；祝融問“積功德若與自身道韻沖突，比如我掌火焰，卻需救被火傷的生靈，該如何做”，鴻鈞答“道韻非一成不變，火焰可焚惡，亦可暖生，變通之道，便是成圣之關(guān)鍵”；伏羲問“人族誕生后若遇巫妖打壓，該如何護持”，鴻鈞答“巫妖劫數(shù)自有定數(shù)，人族氣運在己不在人，無需過度干預(yù)”。

玄空全程靜坐，將鴻鈞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演示細(xì)節(jié)都記入鴻蒙玉冊。他發(fā)現(xiàn)，鴻鈞講解的成圣之法雖精妙，卻始終圍繞著“契合天道”——無論是斬三尸還是積功德，最終目的都是讓自身道韻融入天道，成為天道的“執(zhí)行者”。這與龍宇道尊平日所講的“源道”截然不同，源道講究“掌控本源，超越天道”，而非融入。

第三日傍晚，講道接近尾聲。鴻鈞將造化玉碟收起，目光掃過殿內(nèi)三千神只：“成圣之途已傳，日后洪荒格局，便看爾等各自選擇。紫霄宮自此封閉，非天道大劫，不再開講。”話音落，他的身影化作白光消散，紫霄宮的宮門緩緩閉合，殿內(nèi)的三千蒲團也逐漸隱去。

神只們陸續(xù)起身，各自懷著不同的心思離開。三清聚在一起，低聲討論著如何盡快斬尸；女媧則握著息壤，腳步匆匆地向洛水方向而去，顯然是急于開始造人；帝俊與太一臉色凝重，成圣之法一出，三清與女媧若成圣，妖族的氣運怕是要被分走不少；鎮(zhèn)元子與紅云并肩而行，討論著如何在護持靈根的同時積累功德；鯤鵬則落在最后，目光陰鷙地盯著女媧的背影，不知在盤算著什么。

玄空最后一個離開紫霄宮，他剛走下登道梯，就見之前被他幫過的那位龍族老將候在梯下。老將手中捧著一枚泛著藍(lán)光的“龍元珠”，這是龍族儲存本源的至寶：“多謝道友此前相助，此珠雖不珍貴，卻能滋養(yǎng)神魂，還望道友收下?！?/p>

玄空擺手拒絕：“舉手之勞，道友不必掛懷?！彼藭r心思都在回鴻蒙宗向龍宇匯報講道內(nèi)容上，不愿多耽擱。

老將見他堅持，也不再勉強，只是深深行了一禮：“道友袖中鴻蒙玉冊，乃鴻蒙宗之物吧？日后龍族若有難，還望鴻蒙宗能念在今日之情，略施援手?！?/p>

玄空頷首，未再多言，駕著隱氣云向昆侖虛方向飛去。夕陽下，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洪荒的云層中，只留下那位龍族老將望著他的背影，將“鴻蒙宗”三個字牢牢記在心中。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