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80集：混沌落幕（第1頁）

一、開天余震與起源殿的觀測者

混沌歷最后一刻，盤古斧劈開的“奇點(diǎn)”仍在噴薄能量。

起源殿懸浮于虛無之海與混沌的交界，觀星臺上，龍宇的身影被紫金色的起源力籠罩。他并未靠近那片能量風(fēng)暴——開天的余波足以撕碎準(zhǔn)圣境以下的一切存在，即便是他，此刻也需以鴻蒙盤穩(wěn)住周身時(shí)空，避免被新生的“天地法則”反噬。

“師尊，混沌能量流速已降至開天前的三成?！毙盏臍埢昴鄢砂胪该鞯那嗷疑碛?，手中握著一枚由時(shí)空碎片鑄成的“混沌儀”。儀器表面的三千道刻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最后一道刻痕代表“盤古”，此刻正散發(fā)著瀕死的金芒，“但天地間的‘清濁分離’仍在加速，清氣上升的速度比推演中快了兩成?！?/p>

龍宇的目光掠過混沌儀，落在遠(yuǎn)方那片正在成形的“洪荒大陸”上。原本渾然一體的混沌被劈開后，輕清者上浮為“天”，重濁者下沉為“地”，但這分離并非平靜——清氣中夾雜著未消散的混沌罡風(fēng)，在地氣中掀起萬米高的灰黑色巨浪，每一道浪濤都蘊(yùn)含著足以碾碎金仙肉身的力道。

“是盤古的意志在加速這個過程?！饼堄畹穆曇魩е摕o之海特有的空蒙，“他知道自己的身軀撐不了多久，想在徹底崩解前為洪荒打下根基?！?/p>

話音剛落，混沌深處傳來一聲貫穿時(shí)空的轟鳴。那不是能量碰撞的炸響，而是某種龐然大物崩裂的悶響——盤古的身軀開始瓦解了。

玄空猛地攥緊混沌儀，殘魂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師尊，要記錄嗎？這是開天的最后一步，也是混沌時(shí)代的終點(diǎn)。”

龍宇頷首。他抬手一揮，起源殿的“藏經(jīng)閣”方向飛出一卷由混沌蠶絲織成的空白典籍，典籍封面自動浮現(xiàn)四個古樸的篆字：《混沌終章》。這卷典籍是玄空在三百年前就備好的，用時(shí)空魔神的本命鱗甲混合虛無之海的“無垢沙”煉制，能承載混沌級別的信息，永不腐朽。

“記吧?！饼堄畹闹讣鈩澾^鴻蒙盤，盤面上的星辰紋路亮起，將盤古崩解的畫面清晰地投射在觀星臺的虛空上，“從他舉斧的那一刻，到洪荒大陸定型的最后一瞬，一個字都不能漏?！?/p>

二、盤古崩解：以身化萬物

玄空懸浮于《混沌終章》前，指尖凝聚起一道淡青色的“時(shí)空筆”——這是他以自身殘魂本源所化，每落下一筆，都相當(dāng)于將混沌中的真實(shí)景象刻印進(jìn)典籍。

觀星臺的虛空中，盤古的身軀正在發(fā)生驚人的變化：

他的頭顱化作了東天的“啟明神山”，雙目分別沉入清氣與濁氣之中，左眼化為一輪散發(fā)著熾烈光芒的“太陽星”，右眼化為一輪清冷皎潔的“太陰星”。太陽星剛一成形，便有三道金紅色的火焰從星核中噴涌而出，那是比帝俊日后掌控的“太陽真火”更本源的“混沌陽炎”，瞬間點(diǎn)燃了周圍百里的清氣，化作一片燃燒的星云。

“太陽星……太陰星……”玄空的筆尖在典籍上飛速移動，字跡自動帶著星輝流轉(zhuǎn)，“盤古左眼蘊(yùn)‘陽’，右眼藏‘陰’，此為洪荒‘陰陽法則’之始?！?/p>

緊接著，盤古的四肢崩解為四根撐天拄地的“不周山”雛形——此刻還只是四根貫穿天地的能量柱，表面覆蓋著億萬年不化的混沌冰晶，日后才會逐漸凝聚成實(shí)體山脈。能量柱剛一立起，原本狂暴的清濁氣流便像是被無形的手按住，上升與下沉的速度明顯放緩，天地間第一次出現(xiàn)了“穩(wěn)定”的跡象。

“四根天柱，定洪荒四極?！毙盏墓P尖頓了頓，補(bǔ)充道，“但觀其能量流轉(zhuǎn)，似乎……并不穩(wěn)固?！?/p>

龍宇瞥了一眼那四根能量柱，淡淡道：“盤古以殘軀強(qiáng)行定住天地，根基本就有缺。日后若有大劫動蕩，天柱必?cái)嗥湟??！?/p>

玄空心中一凜，連忙在“不周山”條目下加注：“隱患：能量核心有混沌裂痕，承壓力限為‘圣人九重劫’。”

再往下，盤古的骨骼化為洪荒大陸的地脈主干，每一根骨骼落地，都引發(fā)大陸板塊的劇烈震動——原本只有一塊的陸地，在骨骼的擠壓下裂出三道深不見底的溝壑，日后將成為劃分東、南、西、北四洲的“界海”。他的血液化作奔騰的“先天靈河”，河水中流淌著金色的生命能量，所過之處，原本死寂的土地上竟冒出了點(diǎn)點(diǎn)綠色的嫩芽——那是洪荒第一批先天靈根的雛形。

最令人震撼的是他的元神。在身軀崩解的瞬間，一道三色元神從頭頂沖出，剛要消散，卻被龍宇以鴻蒙盤悄然護(hù)住。那元神中蘊(yùn)含著盤古開天的全部感悟，分為三道清氣，分別朝著洪荒的東、西、北三個方向遁去。

“那是……”玄空瞳孔微縮，“盤古的元神碎片？”

“是他留給洪荒的‘火種’。”龍宇收回鴻蒙盤的力量，任由那三道清氣消失在混沌亂流中，“日后會托生于三族，繼承他的‘開天大道’，成為洪荒初期的守護(hù)者。”

玄空立刻在典籍上記下：“盤古元神三分，遁向洪荒未知處，疑為‘道統(tǒng)傳承’?！?/p>

當(dāng)盤古的心臟最后崩解時(shí)，一團(tuán)蘊(yùn)含著“生命本源”的精血濺落在洪荒中部的平原上，落地即化為人形——那是一個手持木杖、身披獸皮的模糊身影，剛一出現(xiàn)便對著盤古崩解的方向叩首三次，然后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迷霧籠罩的森林。

“這是……第一個洪荒生靈？”玄空喃喃道。

“是‘先天人族’的雛形?！饼堄畹穆曇魩е唤z不易察覺的暖意，“盤古以自身心血造之，賦予‘承載氣運(yùn)’的使命。只是此刻還未完全覺醒，需待女媧造人時(shí)才能真正現(xiàn)世?！?/p>

玄空的筆尖在“先天人族”四字上停留許久，最終還是按龍宇的話記下。他知道，師尊的目光能穿透時(shí)空，看到未來的無數(shù)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