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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集：龍宇觀禮——混沌終末，開天序幕（第1頁）

混沌歷，開天前三月。

虛無之海與混沌交界的“定寂之域”，此刻正被一層肉眼難辨的“源力結(jié)界”籠罩。這方區(qū)域約千丈見方，結(jié)界外層流動著淡金色的光暈，將外界狂躁的混沌罡風(fēng)、法則碎片盡數(shù)隔絕——此乃龍宇以道境修為開辟的“混沌安全區(qū)”，亦是今日觀禮盤古開天的唯一“觀景臺”。

結(jié)界中央，九爪金龍龍宇的本體正靜靜盤踞。此刻他并未顯露萬億丈的真身，龍軀僅縮至千丈長短，覆蓋著的暗金色鱗片上流轉(zhuǎn)著虛無本源的幽光，每一片鱗甲邊緣都鑲嵌著細密的混沌符文，呼吸間吞吐的混沌之氣在口鼻處凝結(jié)成霧，又瞬間被龍角上垂下的源力鎖鏈吸收。他的雙眸半闔，左眼映照著混沌初生的景象，右眼則浮現(xiàn)出洪荒未來的星圖，兩道無形的法則光束自眼底溢出，融入腳下由起源珠碎片鋪成的圓臺。

“兄長，盤古大神何時動手？”站在龍宇左前爪旁的龍曦仰頭問道。她已褪去女嬰形態(tài)，化作一名身著紫金龍紋戰(zhàn)裙的少女，墨發(fā)以混沌魔龍筋束成高馬尾，額間嵌著一枚與起源珠同源的菱形晶石。手中的三尖兩刃槍斜倚在肩頭，槍尖的魔龍殘魂偶爾探出頭，對著混沌深處發(fā)出無聲的嘶吼，卻被龍宇周身散逸的源力輕輕按住。

龍宇眼皮微抬，左眼的混沌影像泛起漣漪：“待混沌核心的‘奇點’凝聚至極致，便是開天之時。你且看好，這是混沌三千魔神耗盡無數(shù)紀元都在等待的‘定數(shù)’，亦是‘變數(shù)’的開端。”

話音未落，站在右側(cè)的玄空已揮動由時空法則凝聚成的毛筆，在懸空的混沌晶板上疾書。他的殘魂形態(tài)已穩(wěn)固許多，化作一名身著灰袍、面容模糊的老者，唯有雙眼閃爍著記錄萬物的精光?！霸礆v元年，開天觀禮。道尊攜龍曦、源初七子立于定寂之域，距混沌核心三萬六千丈。此刻混沌能量流動速率較昨日提升三成，奇點周圍已出現(xiàn)七百二十道法則崩裂的痕跡……”

玄空的聲音剛落，圓臺邊緣忽然亮起七道彩色光柱。源初七子依次現(xiàn)身，長子源金身著金甲，手持一柄由混沌金精鑄就的長刀；次子源木化作青衫少年，周身纏繞著能吞噬混沌之氣的藤蔓；三子源水為藍發(fā)孩童，腳下踩著不斷凝結(jié)又融化的冰蓮；四子源火是紅發(fā)赤足的童子，指尖跳動著比混沌之火更純粹的本源之火；五子源土化作矮胖的褐衣小童，雙手捧著一塊不斷增生的混沌息壤；六子源風(fēng)為黃衫少女，身形隨時處于半透明狀態(tài)，移動時帶起無聲的空間褶皺；七子源雷則是紫發(fā)少年，周身環(huán)繞著能撕裂混沌的本源神雷。

“師尊，”源金上前一步，長刀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方才孩兒感應(yīng)到西南方有魔念窺探，似是羅喉麾下的魔將?！?/p>

龍宇微微頷首，并未回頭：“無妨，一群跳梁小丑罷了。玄空，記下來——開天前三月，羅喉魔部于定寂之域外圍布下七十二處魔眼，欲窺開天玄機?！?/p>

玄空筆尖一頓，在晶板上添下一行字，又補充道：“已以時空符標記魔眼位置，待開天結(jié)束后清理?！?/p>

就在這時，混沌深處忽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那聲音并非由聲帶發(fā)出，而是由無數(shù)法則碎片碰撞產(chǎn)生的共鳴，仿佛整個混沌都在嘶吼。定寂之域的源力結(jié)界劇烈震顫，龍曦下意識握緊三尖兩刃槍，槍身的魔龍殘魂猛地抬頭，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露出獠牙。

“來了?！饼堄罹従徠鹕?，千丈龍軀舒展的瞬間，周身的源力結(jié)界驟然擴張，將震顫壓制下去。他抬眼望向混沌核心的方向，那里原本是一片混沌能量最濃郁的區(qū)域，此刻卻出現(xiàn)了一個不斷收縮的黑點——那便是盤古凝聚了無數(shù)紀元的“開天奇點”。

奇點周圍，三千混沌魔神已分成了三派。左側(cè)以鴻鈞為首的“順天派”魔神靜靜懸浮，周身散發(fā)著平和的法則波動，顯然是要見證開天；右側(cè)以羅喉為首的“逆天派”魔神則散發(fā)著狂暴的魔氣，弒神槍的虛影在羅喉手中若隱若現(xiàn)，數(shù)十名魔神正結(jié)成魔陣，隱隱對著奇點的方向蓄勢；而中間的“中立派”魔神則保持著警惕，既不靠近奇點，也不與兩側(cè)接觸，只是默默運轉(zhuǎn)神力，隨時準備應(yīng)對變故。

“那就是盤古大神？”龍曦指著奇點正前方的巨人問道。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高萬丈的巨人正屹立在奇點前。他頭戴混沌石冠，身披由三千魔神皮骨煉制的戰(zhàn)甲，裸露的雙臂上布滿了金色的古老符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的巨斧——斧柄由混沌神木主干制成，斧刃泛著能斬斷時空的寒光，正是后世傳說中的開天斧雛形。此刻的盤古雙目緊閉，眉心處懸浮著一枚旋轉(zhuǎn)的太極圖虛影，周身散逸的力量將周圍的混沌氣流逼出一片真空。

“是他，”龍宇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fù)雜，“混沌誕生之初便已存在的先天魔神，以自身為鼎，煉化了三千魔神的本源法則，才凝聚出開天斧與這具‘混沌不滅體’?！?/p>

玄空的筆尖在晶板上飛速移動：“盤古，混沌第一魔神，修‘力之法則’與‘平衡之道’，壽元約九億八千萬混沌紀。開天斧，混沌至寶雛形，蘊含‘開天辟地’‘清濁分離’兩道本源神通……”

突然，盤古眉心的太極圖虛影猛地炸開！

與此同時，混沌核心的奇點停止收縮，開始瘋狂旋轉(zhuǎn)。無數(shù)道彩色的法則光束從奇點中噴射而出，如同噴泉般灑向四面八方。原本狂躁的混沌氣流在這一刻忽然靜止，仿佛整個混沌都在屏息等待。

“轟——！”

盤古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左眼是純粹的黑色，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右眼是極致的白色，蘊含著創(chuàng)造萬物的生機。兩道目光掃過混沌，順天派的魔神紛紛低頭，逆天派的羅喉則握緊了弒神槍，中立派的魔神更是倒退了數(shù)萬丈。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今吾盤古，以身為引，開天辟地，定混沌秩序！”

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混沌，每一個字都化作金色的符文，烙印在所有魔神的元神深處。龍宇身旁的源初七子中，源雷忍不住捂住耳朵，他周身的雷電竟被這聲音震得潰散。龍曦及時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三尖兩刃槍上的魔龍殘魂發(fā)出一聲咆哮，以自身魔元為源雷構(gòu)筑了一道防護。

“穩(wěn)住，”龍宇的聲音傳入眾人識海，“這是開天前的‘道音灌頂’，能悟多少，看你們的造化?！?/p>

源七子聞言立刻凝神感悟，玄空則將盤古的每一個字都記錄在晶板上，晶板邊緣因承受不住這股信息洪流而泛起裂紋。龍曦望著盤古的身影，忽然感覺兄長之前說的“變數(shù)”似乎與眼前的巨人有關(guān)——她從盤古身上，感受到了與兄長相似的“孤獨”。

就在這時，盤古動了。

他雙手握住開天斧的斧柄，緩緩舉起?？此凭徛膭幼鳎瑓s牽動了整個混沌的能量。順天派的魔神紛紛釋放神力，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逆天派與奇點隔開；羅喉等人則發(fā)出一聲怒吼，魔陣瞬間運轉(zhuǎn)到極致，無數(shù)道漆黑的魔光射向盤古的后背。

“蚍蜉撼樹?！饼堄罾浜咭宦?，右眼的洪荒星圖中飛出一道銀色光束。光束穿過源力結(jié)界，在混沌中化作一柄無形的長劍，精準地斬在魔陣的核心。

“噗——！”

羅喉麾下的七十二名魔將同時噴出黑血，魔陣瞬間潰散。羅喉猛地轉(zhuǎn)頭，目光穿透混沌氣流，死死鎖定在定寂之域的方向。當他看到龍宇那暗金色的龍軀時，瞳孔驟然收縮，握著弒神槍的手微微顫抖——那是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仿佛對方只需一個念頭，就能讓自己徹底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