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失去價值,或者局勢有變,他依舊是隨時可以被舍棄的棋子。
但他有得選嗎?
死亡,立刻降臨。
合作,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一絲觸摸到真相,為曦嵐億萬同胞,爭取到一點點希望火種的可能。
賭徒早已被逼上絕路,別無選擇。
他抬起眼,迎上凌曜那雙深不見底,此刻正翻涌著算計與危險光芒的眼睛,用盡全身力氣,讓聲音盡可能清晰:
“數(shù)據(jù)……給我?!彼x擇了第二條路,甚至沒有討價還價,因為他沒有資本,“我需要……‘星隕紀殘片-07’……和‘塔耳塔洛斯’vii扇區(qū)所有的……邊緣傳感器數(shù)據(jù)……進行交叉比對……”
他的直接和高效似乎取悅了凌曜,或者說,符合了凌曜對一件“好用工具”的期待。
“可以。”凌曜干脆利落地答應(yīng),立刻通過自己的權(quán)限開始調(diào)取數(shù)據(jù),“但你最好能拿出讓我滿意的東西。我的耐心和資源,都很有限。”
很快,新的數(shù)據(jù)流通過加密通道,涌入云疏床邊的數(shù)據(jù)板。
與此同時,醫(yī)療官再次進來,在凌曜的示意下,為云疏注射了另一劑強效的,專門用于激發(fā)精神和思維活性的藥物,盡管這無疑會進一步,透支他本就枯竭的生命力。
冰涼的藥液注入,帶來一陣短暫的,近乎虛幻的清明感,痛苦似乎被推遠,思維變得異常敏銳,但同時也帶來一種靈魂與□□,即將分離的漂浮感。
云疏死死抓住這短暫的,用生命換來的清醒,目光投向數(shù)據(jù)板。
左手調(diào)出“星隕紀殘片-07”的能量頻率模型,右手調(diào)用“塔耳塔洛斯”vii扇區(qū),那混亂而危險的數(shù)據(jù)流。
他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艱難卻飛快地跳動,代碼和公式如同擁有生命般流淌。
他在進行一項極其大膽的推演:既然那種特殊頻率能對晶噬癥晶體產(chǎn)生“安撫”效應(yīng),而晶噬癥的能量特征又與“濁核”同源,那么這種頻率,是否也能對“濁核”能量異?;钴S的vii扇區(qū),產(chǎn)生某種干擾或穩(wěn)定作用?
這是一個基于有限信息的瘋狂猜想,但他別無他法。
凌曜就站在一旁,沉默地看著他工作,看著他那雙因為病痛和藥物,而顯得異常明亮,甚至有些妖異的眼睛,看著他那蒼白修長,卻仿佛蘊藏著驚人力量的手指。
時間在高度緊張的寂靜中流逝。
突然,云疏的動作停住了。
他死死盯著屏幕上一個,剛剛生成的模擬結(jié)果,瞳孔驟然收縮。
“怎么樣?”凌曜立刻追問。
“……理論上……可行……”云疏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和極度的疲憊,“那種頻率……確實可以……在極小范圍內(nèi)……暫時‘中和’或‘屏蔽’vii扇區(qū)邊緣的……異常能量暴動……就像……一把鑰匙……插入了錯誤的鎖孔……雖然打不開……但能卡住它……暫時阻止其徹底爆發(fā)……”
他猛地咳嗽起來,眼前的清明開始迅速褪去,黑暗再次襲來。
“但是……需要極其精密的投放……和巨大的能量源……而且……只是權(quán)宜之計……治標不治本……”
“足夠了!”凌曜的眼中猛地爆發(fā)出銳利的光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