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鬧出的動靜,附近帳篷里一下子冒出來好多看熱鬧的人,圍著撲倒在地上還在抽搐的女人議論紛紛。幾名正值守在辦公樓的軍人快速沖了過去,快速把圍觀的人隔開。不需要喊醫(yī)生了,樓上也有人探出頭來看樓下的情況,驚恐的已經(jīng)在幫著喊醫(yī)生了。
臨時用作醫(yī)療室的房間是在二樓,聽到呼喊聲兩名醫(yī)生在窗口探頭看了一下,轉(zhuǎn)身就往房間跑,僅僅幾分鐘就從樓上下來。一番檢查后醫(yī)生松了一口氣:“能救,幸好這棟樓不高,把人送去治療室,她身體的傷勢倒是不嚴重,但是情緒比較激動,以防意外需要有人監(jiān)管。”
楊倩忍不住望了一眼辦公樓,這個女人是真的不想活了,剛剛她是在二樓的醫(yī)療室門口看見她找醫(yī)生尋求幫助,可她分明是從三樓的走道窗口跳下來的,也幸虧實驗場的辦公樓僅僅只有三層,樓頂不是平層根本上不去,否則這個女人恐怕肯定爬到最高處再跳,只會摔的更重。
傷者抬走人們很快便散了,沒有嘲笑,沒有幸災樂禍,大多數(shù)人沉默不語。
不幸的事雖然發(fā)生在別人身上,但楊倩知道有太多太多人感同身受,今天悲劇的是這人也許改天就是另外的人,災禍,疾病,親人朋友生離死別,衣食住宿隨時可能沒有著落,對未來的生活無比迷茫,可以說人們每天都過著煎熬無比的日子,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堅持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有空間有工作,自己也會和別人一樣對未來充滿恐懼。正胡思亂想中,楊倩見王子明正匆匆走來,揚著個勺子大聲喊她:“楊倩,還好你沒走,快來幫忙放飯,溫度太低稀飯剛出鍋一下子就凍上了,我們得多找?guī)讉€人幫忙,把放飯過程搞的速度點?!?/p>
李辰也過來了,楊倩連忙返身往樓里走:“好的王叔,怎么安排你說?!?/p>
“我們剛商量了一下,反正我們用的是活動灶,干脆把鍋和爐子一起抬到帳篷那邊去,只要鍋不離開爐子,稀飯就不會凍上?!蓖踝用髋赃叺能娙私忉尩?。
“那放飯有什么標準嗎?”這種時候的人們大部份餓的都可以吞下一頭牛。
王子明指著一次性塑料碗道:“現(xiàn)在條件艱苦,根據(jù)指揮部的要求是每人每頓只能一碗,8小時發(fā)放一次,打飯的人要嚴格把好關,伙食問題相當敏感,不能多的多,少的少,我們最好分組行事,選個組長專職打飯,這個事指揮部領導要求我們兩個部門聯(lián)合起來好好把關?!?/p>
“那就開動吧,人那么多光是做飯都需要趕好多趟,有得忙呢。”李辰道。
幾個人當即做了分工,安置辦三人物資處三人,每個人配四名戰(zhàn)士自成一個組,負責接下來幾天的放飯,楊倩是六個組長當中唯一的女性,于是大家一致讓她這一組選了最靠近辦公樓的帳篷。當中恰好有楊倩以及李辰王子明他們住的兩個帳篷。
弄來做飯的都是大桶鍋,和200L的油桶一般大小,四名戰(zhàn)士就跟抬轎子似的,找來長繩和幾根鋼管,一番捆綁把鍋和爐子牢牢固定住,然后生生的就給抬走了。楊倩本來還以為要幫幫忙的,結(jié)果只是拿著個勺子和一袋子塑料碗小勺子跟著走。
每個帳篷都在篷布上編了號,楊倩他們這組暫時負責1到10號,并不難找。
他們剛到帳篷處,當屬的兩個管理員便來幫忙了。鍋灶就放在帳篷口,都不用人們走出帳篷來,兩個管理員就守在門口處,報了人數(shù),只等楊倩打好飯由他們直接傳遞進去。
帶湯水的飯菜怎么舀是有竅門的,想給人吃的少勺子只需在淺處輕輕舀一下就行,舀的幾乎都是湯水和浮面的東西,若想給人撈多點干貨勺子就得舀到鍋底,中途不能蕩來蕩去,只有在掌勺人想大家吃的平均時,才會在舀東西時隨時對整個大鍋進行翻攪,讓沉淀的東西均勻。
即使指揮部沒有作出要求,楊倩也不會對誰刻薄。這種時候這樣的天氣情況下,這小小的一碗稀飯已經(jīng)是人們延續(xù)性命的必需條件之一。有位戰(zhàn)士在灶臺上放好一排空碗,楊倩用長長的勺子往鍋底使勁攪和,把沉淀在鍋底的東西全攪勻了后才開始往碗里舀東西。
兩名管理員和組里的戰(zhàn)士速度也挺快,楊倩舀好一個他們立馬遞進帳篷一個。前幾個帳篷即便有人嘀嘀咕咕,好歹只是悶在帳篷里說,直到楊倩舀到他們住的那個帳篷。
“這煮的是什么東西,就給我們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