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推不開厲珉,當即驚訝地去看另外幾個男人,然而他們都只是看著;其中陸禹夏也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合上自己的筆記本,沉默地上樓了。
楚恬最后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厲珉抱回了屋。
她因懷孕被壓制了一年多的欲望被厲珉輕車熟路地挑了起來,當晚,很不幸的淪陷了。
而就在她淪陷過后,其他幾個男人也開始“磨刀霍霍”了。
基本上是輪著來,男人們一開始還算節(jié)制,后來就有些野馬脫韁了,每晚那精力旺盛得……幾乎要把曠的一年都給補回來一般。
好在后來楚恬恢復了健身,體力逐漸上來了,三番五次過后也漸漸適應了起來。
日子一晃到了圣誕節(jié),楚恬約了文藝出來逛街。
兩個女人帶著孩子,一起喝了個下午茶,然后去商場購物,誰知正好碰上商場搞藝術(shù)展。
購物中心三樓露臺上,在一個專門搭建的白色展館中,展出了一些國內(nèi)知名油畫畫家作品,這其中也有鐘意。
鐘意參展的作品都是一些獲過將的經(jīng)典作品,楚恬大都爛熟于心,只除了一副新作——《37度》。
那副畫,楚恬懷孕期間也曾在報導上見過,但因為影像并不清晰,她并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如今在這里撞見,自然免不了駐足一番。
她其實不太懂藝術(shù)的,但同為創(chuàng)作者,她知道一個人作品中,往往掩藏著那個人創(chuàng)作該作品那段時間的情感與心境。
而她忍不住想要窺探一二。
楚恬抱著楚晞站在畫前,試圖了通過這副《37度》了解鐘意這一年里心境。然而還沒靜下心來看出個什么,就被旁邊一個男人的胡說八道壞了心情。
“這個鐘意,根本配不上這么高的聲譽,他畫的東西根本沒有靈魂,不過是徒有其形式,甚至這形式都是抄襲19世紀末期法國XX畫家的……只能說中國的抽象派畫家不給力,他去國外混一圈隨便獲個什么獎,回國再猛一波營銷包裝,順便故意低產(chǎn),居然就真的糊弄了大多數(shù)人,將自己的身價抬了上去。你看這構(gòu)圖和這色彩,嘖嘖真是不知所謂……”
楚恬不遠處有一對結(jié)伴的男女正對著鐘意的畫作指指點點。
也不知是多大仇,或者只是為了在女伴面前顯擺,男人幾乎把鐘意貶得一無是處,楚恬沒耐心聽完,就已經(jīng)火大的不行了。
一把將孩子放到文藝懷里,楚恬示意文藝先走開,然后她則走到了那兩人跟前。
“你說鐘意抄襲?”楚恬看著那男人,只覺他混身猥瑣,于是忍不住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這位先生,你能出示證據(jù)嗎?判斷一幅畫是不是抄襲,不是你紅口白牙說了就算的,業(yè)內(nèi)有評判的標準,法律里也有相關(guān)的規(guī)定。你既然說這是抄襲,那么證據(jù)?這副畫是作品構(gòu)圖,還是表現(xiàn)形式構(gòu)成了你所謂的抄襲?”
男人沒料到半路間忽然殺出來個楚恬,一時有些語塞,楚恬見他吞吞吐吐,又繼續(xù)道。
“至于畫作的靈魂?你知道什么叫靈魂嗎?畫家每一幅話都是畫家某個時期靈魂的縮影,是心理經(jīng)歷的復雜表述,想要看懂除了要靜下心來,還要一定的閱歷和智商,我看這位先生你如此膚淺浮躁——,想必也是欣賞不來的,何必勉強呢?!?/p>
楚恬一席話慫得男人無言以對,只罵了句神經(jīng)病便拉著女伴匆匆走了,楚恬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還不解氣,又加了一句:“一樓有兒童繪畫展,那里更適合你?!?/p>
說完轉(zhuǎn)頭,誰知卻對上了鐘意。
他什么時候來的,不會都看到聽到了吧。
楚恬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有點過于激動,而鐘意只是看著她,目光深沉卻又平靜,也不知是個什么態(tài)度。
楚恬一時間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樣的表情面對他了;想起上次不歡而散,她現(xiàn)在連同她點頭致意的勇氣都沒有。
正暗自嘆了口氣,打算裝作不認識一般的走開,誰知這才卻聽鐘意先開了口。
“你沒有必要那么做?!辩娨饪粗?,“同那樣的人爭執(zhí),不值得?!?/p>
他說這話時,表情依舊平靜,但這沉靜中又帶著一些不同。
楚恬忽然愣了一下:她當然知道那樣的人起爭執(zhí)是掉價的,甚至如果對方被激怒了還有可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