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上,她幾乎都沒怎么說話。
比起TheBiggestLoser剛結(jié)束的時候,她的臉又瘦了一大圈,完全看不出一點肥胖的樣子了,但氣色卻大不如前,偏白的臉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虛弱又疲憊。
當(dāng)晚,楚恬告辭的時候,鐘意主動提出了送她。
冬日的夜晚有些冷,鐘意走在楚恬身側(cè)稍微靠后一點的位置,看著她單薄、蕭索的背影,不知為何,一向不愛八卦的他,忽然很想問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據(jù)說,傾訴會讓一個的難受減輕,他想,或者他或者可以當(dāng)一個合格的聽眾的。
“楚恬——”臨近她樓下的時候,他終于還是忍不住叫住她。
她應(yīng)聲回頭,柔順的秀發(fā)、散落地披在瘦削的肩頭,風(fēng)吹開她頭上的劉海,露出額頭上寸許長、縫針留下的淺褐色疤痕。
“還有什么事嗎?”她看著他,似乎有些意外。
鐘意忽然又說不出什么來什么了,最后只摸出一顆糖遞給她:“如果生活太苦,記得給自己點甜頭?!?/p>
那時候,他不知道,其實當(dāng)時楚恬都快哭了。
后來兩人交往的時候,楚恬說起那顆糖,她說那時候看著遞糖給她的他,她只覺得他整個人都仿佛在發(fā)光,溫暖的光。
只可惜發(fā)光的他,當(dāng)時卻沒有再多詢問一句,不然,往后的結(jié)局,可能就不一樣了。
那之后的兩年,楚恬開始天南海北的拍戲、旅游;鐘意很難見到她一面。
鐘朗還是一如既往的時常找楚恬視頻;而鐘意每次都會借機湊在旁邊聽兩人談話。
他那時其實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喜歡上楚恬了,可楚恬卻神經(jīng)大條的一點都沒察覺,直到后來回來買了房。
“舅舅,我媽讓我告訴你——該出手時就要出手,現(xiàn)在楚楚姐姐回來,你可要抓住機會啊。”一起去楚恬家吃飯的晚上,鐘朗同鐘意轉(zhuǎn)達了他媽媽的忠告,并建議道,“一會兒吃完飯我?guī)湍阃献∥乃嚱憬悖阌浀谜覚C會同楚恬姐姐表白啊。”
許是鐘晴是太過操心鐘意的婚事了,連鐘朗都跟著人小鬼大起來。
但鐘意沒有拒絕他的提議:他當(dāng)然不可能貿(mào)然找楚恬表白,但那時,他有部電影想要請楚恬一起看。
他于是默認了鐘朗小朋友的行徑,只是沒想那晚,突然殺出來了一個肖寒。
不得不說當(dāng)初的肖寒,演技還是可以;又或者那晚他是關(guān)心則亂,總之就在哪天,他感到了一種危機感。
本來還想請人看電影的,可肖寒既然已經(jīng)先提了,那么他只好換了策略,改藉著鐘朗過生日的名義邀請了楚恬。
鐘意其實本來沒有打算在鐘朗生日那天同楚恬表白的。
他當(dāng)時只是心疼楚恬那句“現(xiàn)在的小孩子真幸福?!?,于是忍不住伙同在場的小朋友,想要讓楚恬開心開心。
而楚恬最終也確實很開心。
“謝謝你?!彼χ难畚参⑽⑸蠐P,眼里晃動著迷人的神采。就像他最初認識她那時候一樣,眼睛里仿佛裝著星星。
鐘意看著她,心頭微動,幾乎沒有思考地就開了口:“WouldyouliketobemyPrincess?”
后來鐘意評價自己,自覺他并沒有盡到自己的承諾。
根由在于陸禹夏。
他至今還記得陸禹夏忽然敲開他公寓門那天的具體日期——。正是在他同楚恬發(fā)生了關(guān)系的第二天。
那天,楚恬正拉著他試情侶裝。忽然門鈴響了,于是楚恬自然的去開門,然后便見到了陸禹夏。
兩人沉默的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