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神奇,當(dāng)初她只是隨意的給鐘意的作品賦予了幾個調(diào)性,而這里,的一切便兀自鮮活起來,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
楚恬看著那畫,不覺有些癡了,直到鐘朗叫她吃飯了,她才回過神來。
「楚楚姐姐吃飯啦?!?/p>
幫著鐘意將碗筷端出來,鐘朗自覺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楚恬第一次見到還有這么自覺吃飯的小孩子,本來還驚訝,直到看到鐘意端出來的菜——
香煎鱸魚,炭燒牛舌,秋葵培根卷,鮮蔬沙拉和荸薺鮮蝦湯:四菜一湯,擺盤清爽,賣相誘人,不僅搭配合理,還縱貫中西,難怪鐘小朋友吃飯這么積極。
「隨便做的,不要嫌棄?!蛊姶螽嫾疫€很謙虛。
作為女性的楚恬忽然覺得慚愧,尤其是在夾了一塊鱸魚入嘴之后。
「天,鐘先生你居然這么會做菜的?」還做的這么好吃!「在國外的時候被逼出來的。」鐘意解釋道,大概是被楚恬驚訝的表情逗樂了,又補充了一句,「做菜其實不難的,控制好調(diào)料和火候,按部就班就可以了?!?/p>
是不難,對聰明的人來說,大概沒什么是難的。
楚恬不想再受打擊,于是換了個話題:「鐘先生這公寓里還有畫室,鐘先生是很喜歡畫畫?」
鑒于鐘意并沒有提起過自己名畫家的身份,楚恬問的比較含蓄。
「是啊?!圭娨恻c頭,答得很是謙虛。
謙虛得,楚恬一時都不知道這話題要怎么繼續(xù)了,好在鐘朗很直白。
「我舅舅是個厲害的畫家哦。我媽媽說,我舅舅一幅畫都可以賣好多錢。」見楚恬提起,鐘朗驕傲地同她楚姐姐說明道,過了會兒又撓撓頭,「不過我都看不懂他畫了些什么?!?/p>
「你還小,看不懂是正常的?!钩癜参克?。
「那,楚楚姐姐你看得懂嗎?」鐘朗又問。
額,其實她也看不怎么懂……
楚恬搖頭,然后只見鐘朗指著客廳最大的壁畫,「不過這幅畫我看得懂哦,是日出?!?/p>
不同于畫室里的抽象畫,客廳里的壁畫是一副風(fēng)景畫。
如同鐘朗所說,畫的是日出,像是照片一樣,卻又有點恍惚;只因為起那邊緣的處理,并不是銳利的線條,而是恍惚的影子,像透納,像莫內(nèi),更像他鐘意自己獨有的筆觸。
而那溫暖的色調(diào),讓楚恬感受到了一種欣喜的、期待的情緒,與畫室里的作品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