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安危,公安系于一半。
標(biāo)語牌很新,看來是顧紅星來到青山區(qū)公安分局之后才掛上的。
因為不知道顧紅星的辦公室在哪里,馮凱故意磨磨蹭蹭地下車,然后跟在小盧的后面,來到了二樓中央的局長辦公室。
小盧一推門,正在伏案苦讀的顧紅星抬起頭來,緊接著站起身,伸出右手向他們迎了過來。
“師父!”小盧親切地叫了一聲,說,“好久不見,你都有白頭發(fā)了?!?/p>
眼前的顧紅星其實只有34歲,看上去卻像是個40歲的中年人。小盧說得并不夸張,顧紅星的兩鬢確實已經(jīng)有了白發(fā)。他穿著一身整齊的警服,頭發(fā)一絲不亂,但眼角已經(jīng)有了一些皺紋。他的身材似乎比1985年的時候更加消瘦了一些,但雙眼精光閃閃,分明已是老警察鷹隼般的眼神。
“最多才一年不見,你至于嗎?”顧紅星笑著和小盧握了握手。
小盧說:“真的是!自從你來了青山區(qū)之后,你們區(qū)的命案全破,這是奇跡?。∧銈冞@兒沒有破不了的案件,我都見不到師父了!”
“能不能不要烏鴉嘴?”馮凱“呸”了一聲,說。
“你又開始造新詞兒了?!鳖櫦t星哈哈一笑,把手向馮凱伸了過去。
馮凱可不管顧紅星那一套,他直接把顧紅星擁進了懷里。
一見到顧紅星,他就想起了顧紅星胸口中槍,被緊急送往醫(yī)院的場景。這一個擁抱倒不是因為別的,更像是對顧紅星劫后余生的一種欣慰和慶幸。
“嗨,老凱,你至于嗎?”顧紅星掙脫了馮凱的擁抱,說,“我們也就半年多沒見而已。”
“是嗎?半年多?”馮凱掏出糖盒,問道。
“是啊,過年的時候,是淑真請你來我們家的,這不就七個多月嗎?”顧紅星說,“你說你,老大不小了,真的不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俊?/p>
“干我這行,刀尖上舔血,想啥終身大事。自己一個人,無牽無掛,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瘪T凱故作灑脫地說道。實際上他依舊像上次穿越一樣慶幸,他至今沒有家室,實在是少了很多尷尬和麻煩。
“你這是?”顧紅星指著馮凱手中的糖盒,問道。
“今天不是雯雯的生日嘛,你幫我轉(zhuǎn)交給她,算作是生日禮物?!瘪T凱把糖盒往前一遞。
顧紅星微笑著接過了糖盒,說:“你啊,還記得雯雯的生日,真是有心了。只可惜,這案子沒頭緒,我也沒心思回家給她過生日。等我回去了,再轉(zhuǎn)交給她?!?/p>
“好,那咱們就別浪費時間了?!瘪T凱對顧紅星說,“開始介紹案件吧?!?/p>
“不急,不急,先坐,喝口水?!鳖櫦t星走到一個櫥子邊,拿出兩個瓷杯,往里面裝茶葉,說,“說老實話,是我輕敵了。案件剛發(fā)生的時候,我覺得沒有多少難度,別的事情又多,就沒有特別關(guān)注??墒菦]想到,他們查來查去查了三天,硬是把線索給查斷了?!?/p>
“我聽說是一個村子里的老師被殺了?”馮凱問。
“是我們區(qū)的治安先鋒模范村,趙村?!鳖櫦t星說,“這個村子吧,在永田石礦的旁邊,村里不少人都是在這個石礦打工。村長是一個很負(fù)責(zé)任的前輩,把村子管理得井井有條,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年沒有發(fā)生過大的刑事案件了。這不,前不久剛?cè)ソo村委會掛了一個‘治安先鋒模范村’的牌子,這就發(fā)生了命案,被害的還是村辦小學(xué)的校長兼老師,一個特別德高望重的知識分子。現(xiàn)在,群眾的呼聲很大,希望公安機關(guān)盡快抓到兇手。”
“搶劫殺人?還是什么?”
“現(xiàn)在我也很猶豫,不清楚?!鳖櫦t星說,“照理說,這么德高望重的人,不會有什么仇家啊。而且,兇手還是去他家里殺人的?!?/p>
“入室殺人?!瘪T凱思索道,“你說線索查來查去查斷了,是什么意思?”
“這就要從頭說起了。”顧紅星把茶水端給兩人,坐回自己的椅子,說,“這案子發(fā)生之初,我就去過現(xiàn)場,雖然后來沒再去,但也研究了卷宗,對案件情況還算是了如指掌的。你們聽我慢慢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