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紅星連忙跑過去,往目鏡里看去。
兩邊的載物臺上,各有一根鐵絲,而鐵絲斷端的細(xì)微痕跡,是完全可以吻合的。
“一根是從毛宇凡家搜來的鐵絲,另一根是拋尸現(xiàn)場的鐵絲?”顧紅星問。
“嗯?!北R俊亮揉著惺忪的眼睛。
“這還不是王牌呢?!瘪T凱伸了個懶腰,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說,“走,我們?nèi)徲嵤摇!?/p>
審訊室里,一頭黃毛的毛宇凡還是一副輕蔑的表情,根本不拿眼前的人當(dāng)回事。
“這是顧局長?!瘪T凱介紹道。
“別說局長了,就算是市長來,我也沒殺人?!泵罘捕吨?,說。
“啪”的一聲,馮凱把一沓洗出來的照片扔在了審訊椅前面的小桌板上。
顧紅星也很好奇,踱步到毛宇凡的背后,看著照片。
毛宇凡一看照片,瞳孔劇烈收縮,全身也顫抖了起來,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你憑什么挖我院子?你憑什么破壞老百姓的家!”
“嚯,你可不是老百姓,你是犯罪分子?!边@回輪到馮凱用輕蔑的口氣說話了。他在辦公桌上拿起一根偵查員的香煙,從中間掰斷,雙手捏著,放到了毛宇凡的面前。
馮凱說:“你看,雖然香煙被我掰斷了,但我還能把它拼起來,這就叫‘分離’和‘整體’。而你穿尸塊的鐵絲,和你家的鐵絲,也可以做同樣的事情,因?yàn)樗鼈兌际峭粋€‘整體’上‘分離’下來的?,F(xiàn)在在你家發(fā)現(xiàn)了死者的尸塊,也發(fā)現(xiàn)了和穿尸塊的鐵絲屬于一個‘整體’的鐵絲,你要是還想狡辯,就只能說有人不僅把尸塊埋到了你的家里,還偷了你家的鐵絲來穿尸塊,甚至還把剩下的鐵絲還回了你家。這種解釋,連法官都不會信,更不用說……”
馮凱指了指一邊的錄音機(jī),說:“你剛才看到照片時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全部被錄下來了,現(xiàn)在你連狡辯的機(jī)會都沒有了?!?/p>
毛宇凡呆呆地看了一眼閃著紅燈的錄音機(jī),懊悔自己不該露了馬腳。
“說吧?!瘪T凱拖了把椅子,坐在離毛宇凡1米遠(yuǎn)的地方,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爭取寬大處理?!?/p>
“是她先要害我的,我是自衛(wèi)!我真的是自衛(wèi)!”毛宇凡說。
“別急,別急,先從你小時候說起?!瘪T凱說,“為啥來龍番啊?以前是學(xué)什么的?”
被馮凱這么一打岔,毛宇凡想要狡辯的思路也給打斷了,他低頭想了會兒,說:“我大概小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吧,父母離婚了。他們都有新家,都不愿意要我。于是,我就去跟著師父學(xué)手藝,畢竟他那里包吃包住。但是他太老古董了,天天絮絮叨叨,什么事也不讓我做主,我覺得跟著他,沒前途……”
“你師父是殺豬的?”馮凱問。
“外省的你們都能查到?”毛宇凡有點(diǎn)意外。
“你繼續(xù)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