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瘪T凱繼續(xù)引導(dǎo),“你再回想一下,既然那天她穿得很少,那她的左小腿有沒有露在外面?有沒有看到什么特征?”
“左小腿……”胡天陷入了回憶,忽然拍了一下大腿,“啊對,是的,有文身!一大塊文身!”
“文的是什么,你還有印象嗎?”馮凱連忙追問。
“這,我記不起來了,好像是花?”胡天遲疑地說,“我當(dāng)時都嚇壞了,哪還有心思看她文的是什么啊?!?/p>
“行了,這就足夠了。”馮凱拍了拍胡天的肩膀說,“別那么緊張,靠自己的力氣合法吃飯,天不怕地不怕?!?/p>
剛走出胡天的家門,盧俊亮就伸出了大拇指,說:“凱哥,我真佩服你,你怎么知道她在娛樂場所上班?”
“嗐,你想想,交通事故的受害者,不愿意填寫自己的真實姓名和身份信息,這正常嗎?”馮凱說,“按理說,傷者都是生怕自己的信息填錯了,錢賠不到位啊。而且,你想想,她還是深夜坐摩的。這兩個信息一碰,最大的可能就是賣淫女了。我想啊,他們?nèi)メt(yī)院調(diào)查也是白搭,她一樣不會留下真實信息?!?/p>
“哎呀,你說得好難聽,人家那叫‘三陪女’?!北R俊亮說,“陪吃、陪喝、陪聊而已?!?/p>
“哈哈?!瘪T凱不置可否,他知道,改革開放初期,很多娛樂場所為了拉生意,招攬了很多“三陪女”。但是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很多“三陪女”偷偷摸摸地干起了違法的勾當(dāng),成了賣淫女。
“現(xiàn)在去哪兒?。俊北R俊亮問。
“天黑了,歌舞廳營業(yè)了,我們換套便裝,去坐坐吧。”馮凱說。
醉天仙歌舞廳里,燈紅酒綠。
舞池中,幾名男女正在忘情地跳著迪斯科。
馮凱和盧俊亮坐在一個卡座里,陪著他們的是歌舞廳的“主持”。
“你是說月月???她都好些天沒來上班了,估計是被哪個場子挖走了吧,或是被哪個小老板包養(yǎng)了——你們不考慮考慮我們其他的小姐嗎?”主持訕笑著說。
“她腿上那文身,是什么東西???”馮凱喝了口啤酒,漫不經(jīng)心地問。
“罌粟花?!敝鞒终f,“估計是想讓客人看見她就上癮吧?哈哈哈。可惜她沒這么大能耐,我也沒發(fā)現(xiàn)有誰對她上癮啊?!?/p>
“你說她除了‘三陪’,還陪別的嗎?”馮凱問。
“喲,你這小哥長得挺帥,說話還挺直接?!敝鞒忠贿呎f著,一邊把赤條條的胳膊搭在盧俊亮的肩膀上,“這些都是小姐和客人之間的事情,我們可管不著。”
這就算是承認(rèn)有這種現(xiàn)象了。
“那來你們這兒的人,有登記身份嗎?”盧俊亮用一根手指把主持的手推下自己的肩膀,問道。
馮凱狠狠地瞪了盧俊亮一眼,心想,你這么大個人了,還這么幼稚?
主持果然很警惕地坐直了身子,問:“你看你說的,我們又不是派出所的公安。你們,不會是公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