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5章（第2頁）

“即便有了牽強的解釋，還是不足以直接抓人?！鳖櫦t星謹(jǐn)慎地說，“正如老凱說的，這樣有反偵查能力的犯罪嫌疑人，我們沒有撒手锏，是不能貿(mào)然動手的。”

“那就讓派出所的兄弟把他引出來，我和凱哥和今天一樣，去他家里搜?！北R俊亮說，“修自行車的人家里只要能找到血，就有希望，比在屠宰場里找人血容易多了?！?/p>

“這個方法可以?！鳖櫦t星說，“不過，兇手反復(fù)沖洗了尸塊，也會反復(fù)沖洗現(xiàn)場，提取到物證的可能性很小。”

“等會兒！”馮凱靈光一閃，說，“那邊的水表，是怎么抄的？”

顧紅星立即意識到了馮凱想的方法，說：“對??！這個方法好！水表按月抄。兇手應(yīng)該是本月三四號作的案，今天剛剛10號，我們?nèi)ゲ橐幌滤蟼€月的用水量，然后和現(xiàn)在的用水量做比較?！?/p>

“太厲害了！這可真是捷徑??！”盧俊亮崇拜地說，“凱哥，你是怎么想到的？”

“嘿嘿，趁著天黑，我倆去查水表！”馮凱說道。

“我安排人去自來水廠，調(diào)取他上個月的用水量。”顧紅星說，“然后我們在轄區(qū)派出所碰頭?！?/p>

丁集鎮(zhèn)距離青山區(qū)中心有10公里的路程，為了不在夜間打草驚蛇，馮凱甚至連摩托車都不愿騎，而是和盧俊亮一人騎了一輛自行車往現(xiàn)場趕去。

騎在路上，馮凱的思緒頓時回到了1976年，那時候他和顧紅星剛剛一人被獎勵了一輛自行車，也是這樣興高采烈地騎著上街。

“凱哥，你這個好主意之前怎么沒有想到??？”盧俊亮一邊蹬車一邊說，“要是之前就用這個辦法，那幾個屠夫家我們半個小時就查完了?！?/p>

“這辦法對屠夫可沒用?！瘪T凱說，“屠夫這個工作，本身用水量就很大，如果每天他們都要用幾噸水，那沖洗尸塊用了一噸水，根本也看不出來啊。不像修自行車的，和我們正常用水差不多，節(jié)省一點的，每個月就用幾噸水，如果多出來一噸，那就能說明問題了?！?/p>

“有道理?！北R俊亮若有所悟地說，“看來相同的辦法，適合運用的場景可就不同了。”

騎了好一會兒，馮凱他們二人終于來到了丁集鎮(zhèn)。其實不用按照地址細(xì)找，他們很快就看到了毛宇凡的家，因為鎮(zhèn)子的街邊，有個很顯眼的門頭上寫著“毛記修車鋪”。

馮凱拉著盧俊亮躲在修車鋪對面的小巷子里，問：“這家修車鋪是一個門面，看起來門面后面是個院子，他平時應(yīng)該就住在里面。現(xiàn)在的問題是，水表在什么地方呢？”

“這種門面，為了方便自來水廠的人抄表，都會把水表安在門口?！北R俊亮說，“你看，門口那里不是有兩塊石板嗎？掀開應(yīng)該就是了?！?/p>

馮凱一看還真是，心想這個年代連抄個水表都方便了許多。

兩人趁著夜色，悄悄潛到門面的門口，小心翼翼地掀起了石板，果然露出了下方的水表和總閥。馮凱從口袋里掏出手電筒，掀開水表的蓋子，看了看，說：“1768，是不是？”

“是。”

“記下來。”

抄下水表之后，馮凱見四周無人，又小心翼翼地把石板復(fù)原，騎著車向派出所趕去。

負(fù)責(zé)去自來水廠調(diào)查的殷俊，因為開著車，所以比他們到得還早，見他們回來，連忙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