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只是看向了對面的胡家堂姐,或者說看向了明州府城。
照這般聲勢,那天命將軍以及真理教剩下的一些貓貓狗狗,在這大軍面前,毫無對抗之力,但他知道,對方還藏了手段。
只是懶得虛與委蛇,干脆便借了保糧軍這等雷霆手段,直接逼著對方把底牌亮出來而已。
“爾等何敢如此欺我?”
卻見那天命將軍鐘本義,見著大軍掩來,自己身邊人逃得逃,降得降,直如推倒山傾,大勢已去,卻也憤怒無比,居然飛跳上了紅毛火牛背上,揮舞著流星錘向前打了過來。
別個是自家兵馬掩護主將撤退,他卻是一人上前,掩著兵馬撤退。
最關(guān)鍵是上了火牛,流星錘來回舞動,勢大力沉,竟真的是萬夫莫近,一下子便靠了自己一個人,攔下了十人,刀槍劍戟紛紛圍了上來,只是近不了他的身。
而這一戰(zhàn)團又?jǐn)r住了其他兵馬的去路,倒像是硬生生靠了自己一人單騎,稍阻了保糧軍的沖勢。
“此人并非守歲,倒有一身好戰(zhàn)陣本領(lǐng)?!?/p>
胡麻向那天命將軍瞥了一眼,能見著他身上似乎有些新鮮的玩意兒,手里的罰官大刀,微微向他比了一下,便不再將其放在心上。
相比起這個被強行推到了前面來的所謂天命,他更關(guān)心的倒是那明州城的,究竟給自己這遠(yuǎn)房親戚準(zhǔn)備了什么好禮。
憑他們撩撥,只是不見,如今又強保紅燈,大軍壓境,就是為了瞧瞧,他們能忍到何時,才肯亮出底牌來。
……
……
“沒有別的辦法了么?”
明州府城之中,也確實如胡麻所想,某間封閉已久的大宅之中,高樓之上,聽著外面隱約傳來的喊聲震天,卻也有三位穿著樸素,形容枯瘦的男人。
兩位坐在了八仙桌旁,太師椅上,一位站在了門邊,側(cè)耳聽著城外的動靜,卻是越聽,越是愁眉不展,失望透頂。
“明明有很多機會,怎么偏就搞成了這個樣子?”
“他這脾氣,不像咱們胡家人,執(zhí)拗霸道,倒更像是那白家嬸嬸……”
“……”
“畢竟是在外面養(yǎng)得野了,又知道那鎮(zhèn)祟府的重要性,所以難免高估了自己,不當(dāng)我們是來幫他的,只當(dāng)我們是來搶他東西的,所以一開始就對我們抱了深深的敵意?!?/p>
“你們也莫覺得是我們方法錯了,就算一開始,我們過來了,便直接跪在他面前,他也不會有好臉子。”
“那么,或許對小孩子而言,與其懷柔勸慰,倒不如真的讓他知道了厲害,更有作用?!?/p>
“……”
“畢竟是自家孩子,便是任性些,也要想辦法勸勸的?!?/p>
見他們兩人,商量出了結(jié)果,于是守在了門邊的,便笑了笑,輕輕推開了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