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花繼續(xù)說道:“這要是放在早些年,我們場面肯定不敢弄太大,你也知道早些年到底是咋回事來著,但現(xiàn)在嘛,我見人家有些人家的結(jié)婚場面也都不低,所以想著就同意了。”
“但場面想要弄大點,那肉的問題就是大頭,畢竟現(xiàn)在就算是有錢,那也買不到多少肉,我就和我哥說了你的事情,說可以讓你打單子來著?!?/p>
周春花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這沒有提前和你商量,就接下了這個事情,敬山,這事情得賴我!”
張敬山聞言,突然失笑道:“嬸兒,我以為啥事情呢,你這是在給我找生意啊?!?/p>
“等一下?!睆埦瓷酵蝗徊[了瞇眼睛,隨后道:“你說你侄子叫做周雄是吧?”
他突然恍惚了一下,前世他曾經(jīng)南下當(dāng)牛馬,后來闖出了一番基業(yè),也算是小有身家,但最后猝死在了酒桌之上。
但在這過程中,他也遇到過一些難事情,后來碰到了同為長山公社出去的周雄,周雄當(dāng)時拉了他張敬山一把。
要不是周雄拉了他一把,那會兒張敬山還不知道怎么爬起來。
那次,張敬山才得知周雄是周春花的侄子,不過后來沒等張敬山報答人家周雄,他本人就已經(jīng)嘎掉了。
周春花點頭道:“對,是叫做周雄,我這侄子人膽子大,還不想繼承他爹的工人身份來著,總說想南下闖蕩,我們哪兒敢讓這小子南下闖蕩啊,就尋思著趕緊讓他結(jié)婚,把他給拴住,現(xiàn)在聽說南方那邊危險著呢,哪兒有在這里做工人得勁,對吧?”
得,那就對上了,難怪后來周雄還是要往南方走,敢情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有些想法了啊!
他想著,要是有機會,那就帶一帶這周雄,就算是報答了上輩子的恩情。
再說了,這周雄為人還是足夠豪爽的,是真性情的人。
“嬸兒,這野豬肉,你要多少斤,又要多少價格?”
張敬山之前在公社賣給人家的野豬肉,可是六七毛錢一斤來著。
現(xiàn)在大黑豬肉的話,一斤都要一塊多,還得要肉票,總體算下來可不算便宜。
“啊?你同意了啊?!敝艽夯ⅠR笑道:“不要太多,一百多斤就行了,價格的話,敬山你開口就行,我們應(yīng)該能接受的?!?/p>
周春花實際上打聽著張敬山賣肉給別人是多少錢一斤,所以心里面是有數(shù)的。
張敬山笑呵呵道:“這樣吧嬸兒,都是自己人,我在外面賣肉,那都是六七毛錢一斤的,你這侄子的話,我看在你的面兒上,給五毛錢一斤。”
“不過我丑話說到前頭,要不是嬸兒你出面,我絕對不可能給出這個價格的?!?/p>
“而給出了這個價格,你也讓周雄他們別往外說,不然以后我這生意就真的是沒法做了,你懂的吧?”
周春花愣了一下,然后連忙開口道:“敬山啊,這價格是不是有些太低了啊,我的面兒可不值當(dāng)這么多錢??!”
張敬山當(dāng)即道:“值當(dāng),那必須值當(dāng)啊,當(dāng)初我嫂子生小靜那丫頭的時候,還是您幫忙接生的呢,后來你又幫忙了好多事情,這些事情咋就不值當(dāng)了?”
“成了,這事情就這么定了?!睆埦瓷焦麛嗟溃骸皨饍耗銈兩稌r候要這野豬肉?”
周春花愣愣的看了張敬山一眼,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是如此的性情中人,倒的確是超乎了她的一些預(yù)料,不過她也是真的覺得,簡直倍兒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