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生氣啊,我要是氣壞了,這一家子人,不得餓死?都愣著干啥,吃飯啊?!?/p>
一旁張敬山訕笑,沒法說什么,大嫂其實很好,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他也算是大哥大嫂帶大的,兩人不差他丁點事。
這些年家里有難處的時候,還是大嫂爹媽那邊補貼了不少,他們才能熬過難關(guān)。
更何況今年家里養(yǎng)的豬患了鉤絳蟲,也就是米心豬,還叫作米豬。
豬殺了以后,全身肉里都有著密密麻麻,像是大米一樣的白疙瘩,很惡心人。
處理不干凈,這豬肉吃了容易患病,張家便直接把豬埋了。
于是張家這個冬天就難熬了。
爺爺在他們吵完架后,才從外面趕回來,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只是表情有些不太好看。
飯是很稀的大碴子粥,加上咸菜、酸菜,一家八口人囫圇吃完。
吃完肚子還是很餓,但能咋辦,晚點喝兩口溫水頂一頂唄。
天黑得很快,大哥大嫂一個房間,老爺子和侄兒侄女一個房間。
張敬山與秦菱,秦燕一個房間。
家里房間少,沒辦法。
好在炕夠大,能擠一擠。
再說,秦燕與張敬山不是睡同一床被子,倒也不礙事。
吹滅油燈,張敬山卻是有些睡不著。
“姐夫”
黑暗中,秦燕不知道糾結(jié)了多久,準(zhǔn)備說些什么,聲音忐忑。
“別多想,明天我跟李剛大哥他們進(jìn)山打獵,給你們弄點肉回來補補身體?!?/p>
“放心吧,我肯定能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p>
張敬山知道秦燕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沒多說。
他只是慶幸自己能重新回來,改變這一切。
而改變的能力,則是源于前世他跟屯里獵人學(xué)習(xí)過的打獵技巧。
從后世回來的他,自然知道大興安嶺就是一座寶山。
在這個不禁獵不禁槍的年代,這座危險的老林,代表著危險,也意味著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