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嬌貴,關上一晚上怎么了。”嚴立封一挑眉,卻沒阻止。
說起來他們會認識,還是因為徐醒接了委托三天兩頭就往局里跑,這些案子本身不大,財政室那邊收了保釋金當然樂見其成,連他這個隊長都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嚴立封又悶聲不吭,因為他跟徐醒同進同出,一整套手續(xù)辦得很快,就連財政室最看碟下菜的那伙人都莫名客氣起來。
等出了財政室,徐醒才聽見他道:“宴昌陽的判決下來了,下個月就槍決?!?/p>
青山會歷來關系千絲萬縷,這次會突然被查,還是因為上面從秦司法長那里找到了宴昌陽與他來往的證據。上面鐵了心要重整上海官場風氣,這么一來,宴昌陽的判決自然不會拖著。
徐醒嗯了一聲,問:“你今天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嚴立封不在意他語調中的疏離客氣,反問:“我問了你就會說嗎?”
徐醒微笑:“如果我能回答的話?!?/p>
“不能回答就繼續(xù)隱瞞下去?”
周圍空氣無聲一凝。
這時,手下警員已經把鬧事的學生領了過來,那學生顯然知道自己闖禍了,現(xiàn)在酒醒了大半,在一旁低眉順眼得像個鵪鶉。
徐醒腳步一頓。
“也可以這么說,”他微微一笑:“我先走了,下次請你喝酒時再聊吧。”
“不過我確實有個問題想問你,就不等下次了?!?/p>
嚴立封略微靠近,聲音帶著些許凜冽:“你把宴云薦、宴云音藏在哪里了?”
徐醒臉上的笑意不變:“你不是派人跟蹤過我嗎?如果我真跟這兩個逃犯有什么關系,嚴警官應該比我清楚才是?!?/p>
明明先前還稱兄道弟,現(xiàn)在氣氛微妙,嚴立封卻比他更加鎮(zhèn)定,眼底有著彼此心知肚明的篤定,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自在:“我不信他們,或者說,我不信你會對外露出什么蛛絲馬跡,不然我調查你這么久,不會什么也查不出。”
“那就等嚴警官查出什么再來問我好了。”徐醒淡淡道。
隨后他彬彬有禮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不知道內情的學生連忙跟上他,只剩下警員站在原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他說:“隊長,徐律師這是生氣了吧?我看他真的不知情,這段時間他也沒怎么外出。”
嚴立封看著他的背影,瞇起眼睛:“派人繼續(xù)跟著他。”
徐醒對東撫分局外的這條街已經很熟悉了,將學生交到他家人手里后,他沒有急著回家,而是穿過小巷,走了十余米遠選擇一家糕點鋪進去。
臨近下午,店里沒什么人,店員一看見他就熱情地問道:“先生您想要什么?”
“一盒杏仁酥、一盒綠豆餅?!?/p>
“好嘞?!?/p>
店員手腳麻利地包好點心,找零的時候,他突然壓低聲音道:
“宴小姐想在登船前最后見您一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