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院長莢落英水一般被風揚開,烏發(fā)玉冠的崔泠皺眉低語。
“皇帝不過是受朝臣之壓,暫時驅(qū)逐謝家罷了。正是謝家因為前途不明,我才想在此時迎你過門。三嫂身子不好,你就當真是什么百病不侵的菩薩了嗎?蟲娘,我與你結識多年,你知我,我也知你。即便是你一時心里無我,我也不會辜負薄待了你。”
謝瓊曾是宛城最難攀折的一株嬌花。
世家子弟們個個盼著她早日長大,或可一睹芳姿。他卻早就將她護在袖旁,只等花開之時便將她移入自家園中,細心呵護,同阿兄和謝璋一般,琴瑟和鳴地過上一輩子。
等的久了,似乎也就變成了習慣。
崔泠還不愿意改了這個習慣。
“可我···我···”
謝瓊鼓著臉囁嚅,小孩子一般瞪著眼前的黑衣少年。
他也氣惱著,睜著黑沉沉的眼瞪回來,就連阿寶都歪頭摻合進來,顫著金烏眼瞳瞧著兩人置氣。
“你什么你?他要你嫁你就嫁?他說不會辜負你就不會?蟲娘可知道一女不侍二夫的道理?明明我昨夜都向你求了,你怎么就不能一口回絕了他?”
謝重山挑眉冷笑??邶X刻薄。嫉意打翻了醋壇子,非要逼得謝瓊親口說自己不喜歡崔泠,只中意他一個才罷休。
“難不成是舍不得他?”
“唉······”
謝瓊只長吁短嘆,埋在雙臂里苦惱。
剛剛是崔泠逼她,那么大一個大官,那么俊秀一個少年郎,說完要娶她的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現(xiàn)在又是謝重山逼她。
這得了寵后的少年越發(fā)無法無天,剛剛瞧不見他,原來是貓在了窗扇下將崔泠的話一字不差地偷聽去?,F(xiàn)在又翻窗過來,要好好拿捏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