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滿意地點點頭。
送走了劉伯溫,朱標臉上的溫和漸漸收斂。
他獨自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窗欞。
葉凡的另一句提醒,在他耳邊回響。
競拍之日,萬一有人鬧事……
比如……
那些被剔除資格,心懷怨懟的人?
那些被淮西勛貴慫恿,前來攪局的人?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冷硬。
明日之拍賣,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任何試圖阻礙新政,挑戰(zhàn)東宮權(quán)威的行為,都必須被雷霆手段扼殺!
他轉(zhuǎn)過身,對一直侍立在角落,如同影子般的東廠心腹太監(jiān)沉聲下令,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鐵血的味道:
“持孤的手令,去京營調(diào)五百精銳!”
“要絕對可靠,令行禁止的!”
“明日一早,便裝分散在拍賣場四周潛伏?!?/p>
“一旦發(fā)現(xiàn)有人蓄意滋事,或者試圖沖擊會場…不必請示,立刻給孤拿下!”
“直接關(guān)進詔獄!”
“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那太監(jiān)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寒光,躬身領(lǐng)命:“奴婢明白!定讓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有來無回!”
朱標點了點頭,揮手讓他退下。
……
夜色已深。
葉凡剛準備熄燈就寢,就聽得門外傳來一陣略顯遲疑的腳步聲。
隨后是管家通稟的聲音:“老爺,御史中丞劉伯溫劉大人求見,還……還帶了酒菜?!?/p>
葉凡披上外衣,挑眉。
這老劉頭,大晚上的唱哪出?
他趿拉著鞋子走到前廳,果然看見劉伯溫站在那兒,一手提著一壇看起來不錯的酒,另一只手拎著一個油紙包,隱隱散發(fā)出鹵肉的香氣。
劉伯溫臉上堆著笑,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強和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