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哥!咱是大明朝的皇帝!天下人的皇帝!”
“你讓咱怎么辦?!”
“你讓咱怎么跟天下人交代?!嗯?!”
“我不管!我不管什么天下人?。 ?/p>
朱六九徹底失去了理智,猛地甩開朱元璋的手,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捶打著地面,嚎啕大哭。
“我就這么一個(gè)兒子?。≈匕?!”
“我就桓兒這么一個(gè)指望??!”
“他要是沒了,咱就絕后了!”
“我還活著有什么意思?!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猛地爬起身,就要往那堅(jiān)硬的蟠龍柱上撞去。
“我用我這條老命換他!行不行?!”
“我把命還給你!你放過我兒子?。 ?/p>
“攔住他??!”
朱元璋嚇得魂飛魄散,一個(gè)箭步?jīng)_上去,和旁邊嚇得面無人色的太監(jiān)一起,死死抱住了狀若瘋狂的朱六九。
朱六九在他懷里拼命掙扎。
哭喊聲、哀求聲、絕望的嘶吼聲,充斥著整個(gè)御書房。
“老哥哥!你別這樣!別這樣??!”
朱元璋死死箍住他,聲音也帶上了哽咽,那是一種心力交瘁的沙啞。
“咱心里也難受!”
“咱也恨不得從來沒發(fā)生過這些事!”
“可……可咱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
他將朱六九按在椅子上,自己則焦躁得如同籠中猛虎,在滿地狼藉中來回疾走,雙手用力地?fù)]舞著。
“咱不單單是你表弟重八!”
“咱是朱元璋!是這大明的皇帝!”
“咱肩膀上扛著的是整個(gè)江山社稷!是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
他猛地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赤紅著眼睛瞪著朱六九,聲音如同受傷的野獸在咆哮。
“今天咱要是因?yàn)槟闶俏依细绺?,就饒了朱桓!?/p>
“明天那些淮西的功臣,那些藩王勛貴,是不是都可以有樣學(xué)樣,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