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事,”毛驤繼續(xù)稟報。
“胡相為慶賀升遷,今日傍晚在其府邸設(shè)宴,邀請了多位勛貴官員,到場者有永昌侯藍(lán)玉、開國公常茂、綏德衛(wèi)指揮僉事曹震、橫海衛(wèi)指揮使朱壽、大都督府僉事王弼等人……”
他報出了一串淮西勛貴的名字,“不過,中山侯湯和與魏國公徐達,并未到場。”
朱元璋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湯和跟徐達沒去?”
“哼,看來今日御花園里,咱那幾句話,算是敲到他們心坎里去了,知道害怕了!”
“知道縮起腦袋做人了!”
“好,知道害怕就好!”
“免得他們真以為,咱朱元璋老了,提不動刀了!”
他語氣中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冷厲。
今日對湯、徐二人的試探,既是敲打,也是警告,看來效果立竿見影。
就在這時。
殿外傳來一陣極其輕微卻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身著普通服飾,但眼神精干的錦衣衛(wèi)校尉快步走入,徑直來到毛驤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
毛驤聽著,臉上的神色驟然變得凝重起來,眉頭緊緊鎖住。
朱元璋立刻察覺到了毛驤的變化,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稍稍收斂,沉聲問道:“二虎,又出什么事了?”
毛驤轉(zhuǎn)過身,面向朱元璋,深吸了一口氣,才用一種帶著復(fù)雜意味的語氣,清晰奏稟:
“陛下,剛接到密報……”
“燕王殿下,已抵達京城外驛站?。?!”
毛驤的話音剛落。
朱元璋臉上的那點掌控全局的從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山雨欲來的陰沉!
他猛地從御案后抬起頭,目光如兩道冰冷的錐子,死死釘在毛驤臉上。
聲音從喉嚨深處擠出來,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寒意:
“咱……今日剛下的旨意吧?”
“八百里加急,就算是離應(yīng)天最近的藩王,接到旨意,整備行裝,再快馬加鞭趕來,至少也需日路程!”
他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
“老四……他人在北平!”
“他是插了翅膀飛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