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
劉伯溫臉色驟然一變!
他愕然看向葉凡,眉頭緊鎖。
“先生此言…是何解?”
“老夫一心求退,如何就成了作死?”
葉凡不答反問(wèn),目光銳利地看向他。
“我且先問(wèn)你,咱們這位陛下,在你眼中,究竟是何等樣人?”
劉伯溫聞言,面色一僵,嘴唇囁嚅了幾下,卻是遲疑不語(yǔ)。
陛下的性情,他豈會(huì)不知?
只是這話如何能宣之于口?
那是懸在頭頂?shù)睦麆Γ巧畈灰姷椎暮丁?/p>
葉凡也不催促,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沉默良久。
劉伯溫終究是抵不過(guò)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壓得極低。
幾乎如同耳語(yǔ),帶著無(wú)盡的謹(jǐn)慎和一絲難以掩飾的畏懼。
“陛下…天縱英明,然…性情剛毅,果于誅殺,且心思深沉,尤好多疑……”
他說(shuō)得極其含蓄,但該點(diǎn)的都點(diǎn)到了。
“那就是了?!?/p>
葉凡一拍大腿,身體微微前傾,聲音也壓低下來(lái),卻帶著更強(qiáng)的沖擊力。
“像劉大人你這般,智謀深遠(yuǎn),名滿天下,在朝中又自成一體,門生故舊雖不顯山露水,卻亦是一股力量?!?/p>
“你說(shuō),陛下這般多疑的性子,豈能真正安心放你離去,歸隱山林,逍遙自在?”
“你越是表現(xiàn)得不戀權(quán)位,一心求退,陛下心里就越是嘀咕——”
“你這老狐貍是不是以退為進(jìn)?”
“是不是在外面埋了什么后手?”
“是不是對(duì)咱有什么不滿?”
“你這不是求退,你這是在不斷地提醒陛下你的存在,你的威脅!”
“你說(shuō),你是不是在找死?”
劉伯溫聽得臉色發(fā)白,后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