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您怎么病成這樣了?!”
“臣弟……臣弟聽聞消息,心都碎了!”
他語無倫次,眼淚竟真的滾落下來,滴在朱標的手背上,一片溫熱。
朱標看著跪在眼前,真情流露的四弟,看著他通紅的眼眶和毫不作偽的焦急,心中那根緊繃的弦微微松動了幾分。
這樣的四弟,如何能讓他與那些陰謀算計聯(lián)系在一起?
他反手輕輕握住朱棣的手,勉強擠出一絲寬慰的笑容,聲音沙啞。
“老四…來了就好,來了就好?!?/p>
“大哥……沒事,就是染了些風寒,將養(yǎng)些時日便好了?!?/p>
他頓了頓,看著朱棣,問出了那個關(guān)鍵的問題。
“倒是你…父皇的旨意怕是剛出京不久吧?”
“你怎么……來得如此之快?其他兄弟呢?”
朱棣抬起淚眼,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慶幸和后怕。
將昨夜對朱元璋說的那套說辭又原封不動地搬了出來。
“大哥,不瞞您說,臣弟近來總是心神不寧,夜不能寐,總覺得有大事發(fā)生?!?/p>
“心中實在不安,便請了府里的姚廣孝圣僧卜問,圣僧言道紫微星暗,主東宮有厄……”
“臣弟當時還將信將疑,誰知沒過兩日,便有從京城返回的行商,隱約傳出…傳出大哥您病重的消息!”
“臣弟一聽,如同五雷轟頂,哪里還顧得上等父皇旨意?”
“立刻便點了親衛(wèi),星夜兼程趕來了!只盼能早一刻見到大哥!”
“其他兄弟……臣弟離京時尚未接到消息,不知他們動向?!?/p>
朱標靜靜地聽著,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這套說辭,聽起來天衣無縫,充滿了兄弟情深和玄妙的天意。
若在平時,他或許會感動。
但在此刻,結(jié)合那不可思議的抵達速度,這話里的每一個字,都顯得那么刻意,那么經(jīng)不起推敲!!
他緊緊握著朱棣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自己的掌心,面上卻露出感動和唏噓之色。
“原來……竟是如此?!?/p>
“難為四弟你了,這般掛念為兄?!?/p>
他話鋒一轉(zhuǎn),臉上露出更深的疲憊和無奈,緊緊盯著朱棣的眼睛,語氣帶著一種托付般的沉重。